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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近日以来,李玫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王保立对自己的态度的冷淡使她由爱生恨,紧接着是嫉妒。而他却没有注意到生活中的这些细节,因为他正处于热恋中,对什么都感觉迟钝,依旧早出晚归。

  李玫忿忿不平。

  王保立走出家门,她只好把满腹牢骚抛给女儿。

  “王蕾,把你脱掉的脏衣服洗掉。”

  她对躺在床上的女儿大喊:“怎么和你爸爸一样,把这个家当成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想洗了,难道我就活该给你们做牛做马?”

  她失去了往日的镇静,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放在那里吧!我又没有叫你洗。”王蕾依旧躺在那里。

  “你现在于什么?”

  “我想睡觉!”她气呼呼地说。把被子使劲地往头上盖紧。

  “嘿,现在睡觉,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整天跟一个夜猫子似的,不到半夜不回家。”

  李玫越说越气,最后竞站起来走到她的房间门口质问她。

  “妈妈,请你不要吵了。”

  她坐了起来,双手捂着耳朵抗议母亲的行为。

  “我不许你用这种态度跟我讲话,你的翅膀还未长硬就这副神气?”

  李玫尖叫着怒吼着。“你别以为我在某些地方娇惯你,便可以不可一世,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不允许你这个样子。”

  王蕾已经无法忍受,终于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间,甩了甩漂亮的长发,表示自己的不满。

  像这样的家庭争吵时有发生,她早已经习惯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里,远离硝烟战场。王新倒是非常聪明,尽量减少回家的机会,不到不得已,绝不回来。

  关于王保立不检点的事,李玫早已有所觉察,她的朋友们也曾善意地提醒过她:“男人有钱就变坏,看好自己的老公吧。”他长得帅,又有一定的地位,当今女孩子都喜欢这一类的男人,虽然他很老实,但是就有那么多的贱女人,为了钱,她们是什么事情都会做的,世上又有哪个男子不花心呢?如果是逢场作戏倒也罢了,男人嘛,只要他还顾及这个家,随他去好了,怕的就是动了真情,陷进去太深不能自拔,你可要看紧一点。”

  李玫的心不免有些悲哀。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满脸皱纹,青春不再,姿色衰退,男人却如日中天,风度翩翩,家里的妻子成了黄脸婆就到外面寻欢作乐,拈花惹草,怪不得这段日子对这个家不管不问,就连别人都看得出来,自己却蒙在鼓里。朋友的话惊醒了梦中人。她不禁重新审视这个家,以及家庭的现状。

  朋友的话增强了她对丈夫的不信任和厌恶感,时常怒火冲天,大发牢骚,当然并没有产生什么后果,因为她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丈夫对自己不忠。

  这件事没搁多久,又碰到一个中学同学,她在艺术学院教书,见到她便问:“前几天晚上我们学校艺术节那天,你怎么没有去参加,我看见你丈夫去了,原以为你也会去的,我知道你非常喜欢话剧,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你。”

  她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

  “我那天有些事。”她谨慎的回答,“演出成功吗?”

  “很好的,演出很成功,受到了市教委的嘉奖。”

  女同学显得很激动接着说:“我们学校借来的一个女演员是你家的亲戚吧?王局长和她很熟的样子,那个女孩演得非常出色,不但长得美,气质也好,听说她将要破格进入市话剧团,这里面王局长一定出了不少力。也只有你们王局长有这么大的门路。”

  “真的?”李玫问。

  “唉!你没有去实在太遗憾了,话剧演得的确不错。”

  “噢,是啊。”李玫想要再追问一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引起同学的误解,家丑不可外扬。她虽然不太明白王保立独自去的理由,但是她敢确定,这件事一定和那个女孩有关。

  她绞尽脑汁想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晚上,李玫坐在客厅里等待着王保立回家,她要怒视着质问他,要他交代这些天的行动。关于这几天所听到的,再也不能等闲视之,她像即将临头的灾难的化身,眼睛的怒火越烧越旺,她的嘴角也在不停地战抖,然而,经过左思右想,她终于将这所有的怨气暂时压了下去,既然他对自己,对这个家庭如此绝情,那么也就别怪自己无义。

  这天晚上,王保立回到家中已是十一点多了,李玫还没有睡,但是昕到他的脚步声却没有出来开门,他直接走进寝室,脱掉外套,暗自寻思:“出去和妻子说句温柔的话,也许能够缓和一下气氛。”

  今天他不想吵架。

  和豌豆花的谈话与协议使他精神振奋,以至于他的心情都充满喜悦,他可以对这个世界宽容,更何况对自己的妻子呢?只是今天和豌豆花在一起,缠绵了许久感到很累,他想早早地上床休息,明天还要去约会。

  他打定主意,照照镜子,看到李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理睬他。

  “我回来啦!”他却不知趣地打着招呼。

  王保立看到李玫很平静,也就放心地坐在旁边。“好累呀!”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今天单位里许多事情,我是忙到现在还没有忙完啊!”他心虚地向李玫解释着。

  他说到这里,又伸了个懒腰,转过身去拿茶几上的烟。

  李玫关掉电视对他说:“好了,你不要太为难自己啦。”

  “为难自己?”他疑惑地问。

  李玫轻轻点点头,两只手抱在胸前靠在沙发垫上说:“我们离婚吧!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既然在一起我们感到并不快乐,倒不如早一些分手。”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李玫竟然会说出令他意想不到的话来。虽然他很想与豌豆花生活在一起,可并不想毁掉这个家,毁掉自己的一切。关于豌豆花那里,他会妥善安排好一切的,可是李玫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现在离婚对我们大家都好,我实在是懒得争吵了。”李玫冷冷地说。

  “为什么?”王保立不解地问。

  他忘了点烟,回头问妻子。

  “为什么应该去问你自己,我想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李玫没有直接回答他。望着妻子直视的目光,王保立心虚地低下了头。他想,难道李玫会知道豌豆花的事情吗?自己做得这样隐秘,还是没能逃脱妻子的眼睛,以前自己是不是太笨了?实际上李玫早就看穿了这一切。“现在离婚是不是有点太急?”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不!我们早就应该分手了,否则等她的肚子大了起来,一切都晚了。”她没有给他留下一点商量的余地。

  “她?”

  “你这么迷恋她,应该相当喜欢,否则不会弃家而不顾。”李玫的声音沉稳得令他不寒而栗。

  “你放心好了,我没事的,这么多年了,有你没你我不都是跟守寡差不多吗?白白地占着一个名分真是没有意思。”李玫接着说。王保立虽然也想过和妻子离婚,在结婚这么多年生活倦怠时,尤其是和豌豆花认识以后,这种愿望更强烈,但是现实生活中真的要离婚时,却有各种问题横亘在眼前。首先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一名在单位具有多年资历的领导干部离婚意味着什么?况且又是因为自己有了外遇的情况下,还有一双儿女能否接受得了这一切?实在是得不偿失,豌豆花和自己的年龄相差很大,将来电会遇到许多的麻烦。想到这些,一时的兴奋立即冷却,还是背着现在这个家庭负担,想和情人见面时就见面,也不干扰身边人的生活方式最好。在这半年中,想离婚和豌豆花在一起的热劲,一时消退了,此时妻子主动离婚,倒让他大吃一惊。

  “让我考虑考虑!”他搪塞地回答。

  “没有时间让你考虑,我留给你太多的时间了。”

  她说着脸上还是那样的平静,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他愣住了,好像挨了一个嘴巴,他那温和的神态消失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愣愣地站在那里。

  “你是什么意思?”

  过了许久,他才说了一句话,可是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没有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你,离婚!”

  她像野兽一样大吼着转过了脸。

  他不知所措地望着她,从来没有在她的眼睛里看见过这样的冷酷、绝情的眼神。

  “你到底听了一些什么传闻?”他跳起身来。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得太晚了,你以为我是任你欺骗的傻子吗?你以为我只会听你工作太忙那一类的谎言吗?我的王大局长,你给我听清楚一点,这个家已经没有你做主的权力啦,财产、子女都与你脱离关系。”

  她的声音充满尖酸、刻薄与恶毒,眼睛里射出仇恨的目光。

  “原来,这几个月你一直在搜寻微不足道的罪名强加在我的头上,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办不到,我是一家之主。”

  他气急败坏地说。眼睛里闪露着凶险的光芒,一步步向她走去,恨不得一口将她吃掉。

  “哼!走着瞧!”她恨恨地说,“我知道我在这个家庭中应该行使什么样的权力,现在是法制时代,我们国家的婚姻法是保护妇女的合法权益的,如果我把你的所作所为诉诸于法庭,我想对你总归是不大好的,所以我奉劝你还是好好地配合我,免得将来难堪。”

  “你这个该死的,恶毒的妇人,你愿意干什么随你去吧!”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天所有的欢乐都烟消云散。

  他拿起皮包,换好衣服走出家门。

  当豌豆花回到家中的时候,许永欣已经在客厅里睡着了,她的心里不免一惊。

  “怎么,他没有出门?”她轻轻地走进寝室,换好睡裙,对着镜子看看脸上没有什么痕迹才放心地走出房门,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他的身上,望着许永欣那张熟睡的脸,不由得想起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是,现在自己要离开他,总觉得心中不忍。

  终于,许永欣睁开了双眼。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刚刚回来一会儿,我以为你出远门啦。”她坦白地说。

  “今天我没去,可是你却不在家。”他说,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

  本来在这度日如年的一天里,他把事情反反复复思考了一阵,并没感觉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可是又不免有些怀疑,为什么她在自己出远门的时候外出呢?

  “我出去逛了一会儿商场,回来时路过打工的酒店,于是就到那里面坐了坐。”

  她不由自主地撤了一个谎,脸上很平静,她自己也很吃惊,她的谎话竟然会编得如此天衣无缝。

  许永欣诧异地望着她。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她问。

  “没有什么。”此时许永欣并不想把事情搞大,他也明白,自己整日不在家,总不该把她像小鸟一样关在笼子里吧?但是总有那么一种不祥的感觉使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小女人。

  “你今天怎么没有去Y城?”豌豆花转换了话题。

  “只是想回来看看,我不在的时候你去干什么?”

  他别有用心地旁敲侧击,眼睛注视着她的表情。

  她的脸红了,幸亏是在晚上,许永欣不会看清。

  “我今天去了那家酒店,他们说没有见到你。”他依旧漫不经心地说。

  豌豆花心烦意乱地望着他。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单独和他出去。”他没有理会她的表情继续说下去,“他是一个局长,绝不会为了你与自己的妻子离婚。”他终于说出了自己也不愿意说的这件事。

  凭着男人的感觉,他隐约发现自从王保立来过这里后,他就总给自己介绍外地的客户,开始他怀着感激的心情前往,可是今天回家取证件时发现豌豆花不在家,整整等了一天,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于是找遍了所有认识她的朋友都说没有看见,再打王保立的电话,他的手机一直关机,家里又没有人,单位里的职员说他没有上班。于是不免有些疑心,她回家后却不对自己说出事情的原委,他的心中当然不满。

  “谁?你说的是谁?”豌豆花不相信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王保立!”

  豌豆花的脸色变了又变,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简直不相信许永欣所说的话。

  “是谁告诉你的?”她忘记了自己不该对此事过于关心,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和他相处那么多年,我当然明白,自从他见到你以后,我的保险业绩直线上升,与他的帮忙是分不开的,但是每次他给我联系业务的时候,我都会有所表示,给他一定的酬劳,我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合作、利用的关系罢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眼睛充满了悲哀,转身走到窗口。

  “你应该和他断绝一切来往,你想他会为你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和地位吗?别太天真了,如果他是一个私营老板或经理,也许他会这么做,可他却是一个在这个地区有头有脸的一局之长,为了你,他会丢掉局长的乌纱帽,还会受到党内的处分。”

  豌豆花的内心正在起着微妙的变化,她因自己的隐私被许永欣毫不留情地一语道破而感到耻辱,而另一方面,当她听到王保立是一个有妇之夫时,不亚于在头顶放了一个大炸弹,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啊,为什么这样残忍?

  要说刚开始,许永欣只是有些怀疑她和王保立的关系,可是见到豌豆花并不否认这件事,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这个女人背着自己在外面胡来,真是可恶。”

  “你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吗?拍拍你的良心问问,这样做是否对得起我,如果不是我的帮忙,你现在还不是在酒店里打工?”许永欣越说越气,最后竟哽咽起来。受到了他的嘲弄,豌豆花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只是依稀觉得这是他的错。他为什么把王保立带到家里来,却从未对她讲清他有妻室。如今他却站在那里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怒斥自己,还义正词严地说帮了自己的忙。

  “算了吧!我认为是你在利用我,不然你为什么以虚假的借口,带你的朋友到这里来,你把我当作……”说到这里,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两只小手在胸前绞来绞去。

  “我不知道你做的事和那些有什么关系。”许永欣奠名其妙地望着她。

  “不知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她反问,“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告诉我这一切,直到事情来不及挽回,现在你却把这所有的一切一股脑儿地抛给我,难道你不残忍吗?”

  许永欣没有想到豌豆花竟然会这么倒打一耙,自己做错了事反倒怨起了别人。

  他激动得嘴唇战抖,整个身体充满怨气。

  “难道你和别的男人来往也是我的过错?”

  “别的男人!”她嚷道,“是啊,我是和他有关系,可这能怪我吗?是你把他带到家里,在你临出门时要他来关照我,你要明白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情感的女人,需要人疼需要人爱,可是你每天在外面忙忙碌碌,追逐女人,寻欢作乐,把我一个人抛在家中。”豌豆花的脸早已被泪水浸湿。

  “就因为我不在家,你就可以跟别的男人鬼混吗?”他打断她的话,厉声地责问她。

  “是啊,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可是你就是一个好男人吗‘7你自私,你一心只想到自己,使自己满意,把我当成了什么,一只关在鸟笼子里的金丝雀,我要告诉你,你办不到!”

  她说完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下脚。“王保立是个有妇之夫,从一开始你就向我隐瞒了事情的真相,你们这些男人都是骗子,骗子……”

  她开始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许永欣看到豌豆花发火的样子更是着迷了,他莫名其妙地望着她说:“你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在这件事上是我做错了,可也并不像你所说的一无是处吧?”

  “是吗?”她转过身来怒视着他。

  “至少我是爱你的,给了你温暖舒适的居所,给你买来你所需要的东西,难道还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不成吗?”

  “这些东西是我向你要的吗?”她问,虽然豌豆花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可是许永欣的话确实伤害了她。“你尽管拿走好了,我这就自己搬出去。”

  “说得倒挺轻巧,说走就走吗?”许永欣受到了奠大的侮辱,恨恨地说:“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向我求救,是我收留了你,如今找到了靠山就将我一脚踢开。”他像是伤心死了,坐在那里伤心地痛哭起来。“不!你想错了,我走并不是想要跟什么人,如今我算是看透了,男人是靠不住的。”她拿起外套和来时的那件行李箱,脸红得像喝醉了酒,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自己到哪里去栖身。

  “我就知道,你和王保立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然的话,你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告诉你,在这件事上,你实在是对不起我!”

  “我们两个谁对不起谁就不要再争论了,和你同居这么长的时间,你总是对我说要和我结婚,你根本就没这个打算,到现在却说我对不起你,可是你对我就是公平的吗?我一直过着不正常的日子,难道你为我考虑过吗?我只是你养的一只小鸟,无聊的时候就会想到我,我想要的你一样都给不了我,让我走吧!”

  “没有这回事!”他回答,抢前一步拦在门口,“请别走!”

  “让我出去,”她流着泪说。

  “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他问。

  许永欣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虽然他对豌豆花有许多不满,但是当她真的提着皮箱要走,并且又不知去哪里时,恻隐之心涌上心头。

  于是豌豆花大哭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你住在这里吧,我去Y城不会影响你的,还是我离开吧。”

  许永欣无奈地说。

  “如果你实在想走,离开我,那就随你,我不会阻拦你的,但是必须是你有了一定去处之后,我才可以放心地让你走,再说话剧团录取你的通知书如果到了后,我到哪里去找你?”

  豌豆花一言不发,但是听到许永欣最后的那几句话,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是啊,走又能走到哪里,回到原来打工的地方?那是不可能的,更不能回家,也许待在这里等一等剧院的通知书是最好的办法。

  豌豆花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一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和外面的世界对自己的威胁,不禁感到心烦意乱。总之,这间房子不再名正言顺归自己享有。

  “你放心地在这里住吧,我已经把房租提前交了一年的,这里还有两千块钱留给你,过一段时间,如果你平心静气地想一想还是要离开我,那就自己拿主意好了。但是,你别计较这次的吵架,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不是有过这么一句话吗?“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也算是有缘人。”豌豆花并不说话。“你就留下吧!这么晚了,你又没有地方去,一个女人走在路上是不安全的,你知道吗?”许永欣突然转换了话题,“隔壁那家的小女孩失踪了,晚上放学一直都没有回家,张力夫妇已经报了警。现在的治安真是差劲极了。”许永欣的话令她感到很吃惊。“那个会弹钢琴的小女孩真的失踪了?”她的心不觉一沉,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窗外。

  “不要到处乱走,你只管安心地住在这里。”他说。

  豌豆花听着他的话,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关心,并没有因为白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而减少,这不由得使她很内疚。

  许永欣因为自己深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那个男人却是自己最信得过的朋友,他的愤怒却没有地方发泄,那种滋味是他从未有过的。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留住豌豆花,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豌豆花坐在窗前,偷偷地看了一眼他。许永欣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坐在客厅里喝着水。

  “虽然他做得并不是很好,但是今天晚上他都没有骂过我一句难听的话,而且是我对不起他,相比王保立来说要优秀得多。王保立是个骗子,他有妻室却从未提起过,相处了这么久就不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吗?却总口口声声地说爱我,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在感情这件事上,受伤害的为什么总是女人呢?我都做了些什么?”

  内心里她反复地问自己。“暂且先住在这里,等明天找到工作后再离开。”她拿定了主意。

  “你不是很想演话剧吗?”许永欣问。

  豌豆花不解地望着他。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帮助你。我从Y城回来后就去找人办。”他讨好地说。

  她没有说话。

  “在这里你谁都不认识,不要到处去走动。”许永欣望着她说。“其实你并不爱王保立,是他一直在引诱你对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好吗?”

  “你怎么又提起了这件事?”豌豆花皱着眉头问,“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引起的。”

  “好了,就算我刚才白说了成吗?其实你们只是出去走动了几次,并没有什么关系,对吗?”他急于让她肯定这一切,好使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我不愿意再谈这件事。”她伤心地说。

  “可是连一句骗我的话你都不愿意讲给我昕吗?难道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局长?是不是因为他比我更有钱和地位?”

  许永欣恼羞成怒。“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再勉强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豌豆花听着门猛地被关上了,心也像被人抽了一下,她一直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可是这都是真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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