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天下午，他们来到一个小镇。这是个被山环抱的小城，下车之后来到离车站很近的旅馆。

　　“今天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赶去N城。”王保立对她说，“我们已经两个晚上没有休息好了。”

　　“可是走得匆忙，我什么都没有带。”

　　“不要紧的，到了那里，我们可以买新的，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问问有没有空房间。”他说着径直向大厅走去。

　　“还有带浴室的房间吗？”他问服务员。

　　“有，去二楼吧！”

　　“请跟我来！”一个穿着红色工作服的女孩说。

　　出乎他的意料，房间很整洁，乳白色的壁纸，室内还有十八英寸的彩色电视机，尤其是靠窗子的那一面有三扇落地大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

　　他很满意，兴冲冲地来到楼下。

　　“亲爱的，我们住的那间房环境不错，你一定喜欢的，走！快去看看！”

　　她也很喜欢这间房，为这个地方还有着这么淡雅的房间感到心情舒畅。

　　“去吧！里面有浴室，洗漱东西齐全。”王保立温柔地说，“你先去洗一个澡，回头我们到街上去看看这里的风景。”豌豆花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让自己背叛许永欣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无限柔情。是啊，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优越的生活环境，放弃苦苦经营二十年的家，他为她做的这一切，怎能不令她感动呢？她不敢面对眼前的一切，她承受不起。

　　“你这样做，将来不后悔吗？”她终于将心中的疑虑提了出来。

　　他站在她的面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后悔，只要有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非常快乐，让我们一切从头开始吧！”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将来的生活？”她抬起眼睛问。

　　“当然想过了，到了N城，我试着做一些生意，我们会生活得很幸福。”

　　他笑着说，用手搂住她那苗条的腰身，她挣扎了一会儿便不再动了，于是他紧紧地拥着她，体内燃烧起了一股无法抗拒的欲火，变得如此强烈，顿时忘掉了几日以来缠在心中的所有不快。她在他的怀抱中，感到浑身软绵绵地，似乎整个人被他融化掉了。

　　“你肯娶我吗？”她问。

　　“傻瓜，还问这个天真的问题，我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爱过一个人，你使我懂得什么是爱，嫁给我！”

　　他单膝跪倒在她的面前，吻着她的右手，抬起头，“我爱你！”

　　看见豌豆花点头示意，他又说：“我们永远在一起。”

　　“真的吗？”

　　“当然！”

　　“可是我们就这样走，将来会怎样？”她担心地问。

　　“没有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切问题都不会存在的。”

　　王保立发着誓言，相知相许陶醉在爱情的梦境里，然而一旦恢复冷静。想到今后会如何生活时，现实的冷酷立即令人苏醒而昨舌。

　　然而，他在这难得的浪漫陶醉的气氛里，努力不使自己去想这些令人忧愁的往事，因为根本没有什么答案，索性闭上眼睛不想以后的事。

　　但是，豌豆花不是一般的女子，也不愿盲从那份暖昧，因为从她的本质上来讲，她是一个能辨是非黑白之人，不愿意接受模棱两可的答案。

　　两个人的恋爱会有什么结果，这次两个人一起私奔，能否能够更紧密地厮守？或者还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她当然希望前一个结果，可也不会避免另一种极端。

　　“喂！你在想什么？”王保立低头吻了吻她那小巧的嘴巴。

　　“什么都没有想！”

　　“一定是在想上次我们做爱的情景了吧？”他坏笑着问。

　　豌豆花羞红了脸，低下头。

　　“今天晚上不再做那事啦。”

　　“那可不行，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知道人的一生有几大喜庆得意之时吗？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快去洗漱准备准备，回头让我好好地爱你一回。”他放开她的手说，“我先出去买来一些酒菜，很快就回来。”豌豆花红着面孔，精神兴奋地走进浴室。到了楼下，他去找小卖部，一时高兴竟然哼起了一首歌：“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他一边唱着一边摇着头。

　　眼前的喜悦令他忘记了前几天所受的苦痛，人生仿佛真是值得为之奋斗，暂且逃离都市繁华的喧嚣，使他感到身心很。喻快，撇下一切令他牵肠挂肚的琐事，一切都从头开始，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王局长！”

　　他买来东西刚想上楼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喊他。不由得内心一阵紧张。

　　“您到这里来干什么？”王保立转过身认出是报社的一个朋友李渤海。

　　“哦，有一些事情要办。”他有些语无伦次地回答，“你怎么也来这里？”

　　“我在写一篇游记，到这里体验一下生活，真是太巧了，王局长，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今晚上我们就不醉不归？”他说。

　　“哦，你忙你的去吧，我明早上还有急事赶路，今天就失陪了。”他勉强地露出笑容。

　　“只住一天就走吗？”他失望地向。

　　“是啊，是啊，真是不好意思。”

　　“什么事这么急？”他继续问。

　　“以后有时间再说吧！”王保立言不由衷地说。

　　“那好吧，到时候你王局长可要请我呀！”李渤海笑着说。

　　“那是，那是！”王保立说着就走开了。

　　这次意外的相逢，对他来讲简直是天大的灾难，李渤海的出现勾起他对许多往事的回忆。那曾发生过的一切事情都历历在目，如果李渤海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会和他这么亲热地打招呼吗？说不定报纸上立刻就会登出这一爆炸性的新闻。、不知道他走后，家里会出现怎样的风波，现在媒体传播得这么快，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以后的行踪最好是隐蔽一些的好，被别人发现，总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当他回来时，豌豆花已洗了澡，在等他。

　　她的脸色红润带着喜色。

　　“回来啦，怎么这么长时间？”

　　“在外面遇到一个朋友，聊了一会儿。”他把买来的食物放在床头柜子上，“你看，我把吃的东西都买来了，怕你累，不让你出去。”他体贴地说，用眼偷偷地看了看她，接着说，“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喝点酒！”说着，从茶几上拿过来两只杯子倒满，递给她一杯。

　　豌豆花想拒绝，但是他已经递到了她的嘴边。

　　“喝一点点不要紧的。”

　　她的酒量不大，以前从未喝过，今天喝一点就醉了。

　　王保立把她抱到床上，任凭他为所欲为。

　　“对面是什么树？梧桐树吗？”

　　豌豆花望着窗外，指着窗子问，窗外一片漆黑，再远处是星星点点的路灯。

　　王保立一把抱住她：“不要去管外面是什么，我们好久没有了……”

　　这段时间，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搅和得一团乱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今晚他要把这些日子的损失都补回来。两个人接吻，王保立伸手去解她的衣裙，豌豆花晶莹剔透的肌肤立刻映入他的眼帘，他的心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伸手把床前的台灯关掉，带着那种少年般的兴奋，借着月光贪婪地欣赏她那美丽的胴体。浴后的豌豆花，更添妩媚风情。性爱之后，王保立再把她抱人怀中，在她的耳边说着那些让她耳热心跳的悄悄话，或许豌豆花喜欢王保立就是这个原因。

　　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女性对男性喜爱和厌恶只有两种，一种是男人结束性高潮就翻过身去睡觉，抛开已经没有用途的伴侣，在同床之前那般哄劝与呵护，在结束的瞬间而变成冷淡；另一种就是，虽然两人性爱之后但仍把女人拥在怀中百般安慰，这一类男子，女人都很偏爱，王保立便属于后一种。

　　等豌豆花身心完全平静下来后，他轻轻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

　　“你真的很可爱，知道吗？当我刚刚在你的体内抽动时，那种欲生欲死的感觉，令我很激动，为了这瞬间的欢愉，去死也是值得的。”

　　他低头再去看豌豆花时，她已经睡着了。

　　黑暗中，他笑了笑。

　　王保立躺在床上不能人睡，看看枕边的手机，已经六点。突然他又想起昨天下午见到李渤海和他说的话，今天要早起出发，但是看到她睡得那么香甜，又不忍心去叫醒她。自己起床，穿好衣服站到窗前。

　　掀开窗帘，东方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天就快亮了，于是他走到床边轻拍一下她的肩膀：“天亮了，起床吧！我们先去吃早点，然后到商场买一些必需品。”他说。

　　“好的，我很快就准备完。”

　　早点之后，他陪豌豆花到商场里买了一些衣服及生活日用品。

　　“你要的东西都选好了吗？”王保立问。

　　“目前需要的东西都选好了。”她回答。

　　“要不，我们到别的商场再去转转？”他试探着问。

　　当然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开李渤海，他怕被他看见。那么他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新闻人物，豌豆花还会和自己走吗？在这里遇见李渤海，真是活见鬼。

　　“我想到理发店理一下头发，我们一起去好吗？”他说。

　　“好吧！”他们一起朝附近的理发店走去。

　　“你不是说过要帮我找一份工作吗？你打电话给你的朋友了吗？”她挽着他的胳膊仰着小脸问。

　　“当然问过了，可是我们应该先到一些风景区转转，回头再去想这些事好吗？工作的事不能太急，慢慢来啊。”

　　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说。

　　回到旅馆里，关上门，他带着几分凄凉悲哀的情绪看着窗外。今天是个好天气，心情却很压抑，他现在除了拥有豌豆花，真的是一无所有，曾经的那段辉煌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再说李玫接到信后又气又恨，可是一想到如果把事情闹大，那么对自己，对儿女又有什么好处呢？在以后的日子里，孩子们将为有着这样的父亲而抬不起头来，思虑好久，权衡再三，她终于忍痛替他偿还了所欠下的钱。于是她在心中对他的仇恨愈加深了。

　　“你这个老色鬼，最好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

　　这件事就这样让李玫轻而易举地摆布好了。局里的欠款已经补上，再加上王保立平日里人缘极佳，这次出现了这样的事，党委书记对外面封锁了消息，也就不了了之。可是王保立并不知道局里的这些事情，在遥远的异地，他还想着这乱糟糟的事情。

　　“是我不好！”他在责怪着自己。

　　在这里待了两天，并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也许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否则这件事情一定会报道的。他在想，这件事总算过去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这里他想多住一段时间，风波总算过去，他和豌豆花要尽情地享受着新的生活，午饭过后，豌豆花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新婚妻子，王保立像一个新郎一样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王保立对她体贴入微，令豌豆花很感动。这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正如此刻他们的心情。温暖的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窗外传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不远处是一所小学校，歌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明天明天这歌声，飞遍天涯海角。”是啊，生活真的很美。王保立的眼睛无法从豌豆花的身上移开，听着外面的歌声，感慨万千，昨日的一切都已过去，今天新的生活才刚开始，豌豆花就好像是他一切烦恼的一缕阳光，只要他的心中有爱，生活就充满阳光，他感到很幸福。

　　“亲爱的，和我在一起感到幸福吗？”他激动地问。

　　“你说呢？”她俏皮地睁大一双眼睛望着他，反问道。

　　“我不知道，要你亲自说出口。”他像一个孩子似的摇着她的手。

　　“当然幸福啦，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我怕……”

　　“只要你不离开我就足够了。”他急切地说。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

　　“你知道吗？这句话你说了好多遍了。”

　　“真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他茫然地望着她，“只是，我想听到你说爱我这句话，总也听不够，再说一遍好吗？”

　　她笑着朝他的肩膀打了一下。

　　他在她坐的椅子旁边单膝跪倒：“我爱你，嫁给我吧，今后让我来照顾你！”

　　豌豆花听着，感动得流下泪来，她为他感到难受，为他所做的一切而惋惜，他努力工作二十年，终于做了局长的职位，这个职位令许多人梦寐以求，可是他却为了自己，放弃了这一切，而自己却不明真相折磨他那颗易碎的心，想想自己是多么的残忍，她被他那强烈的感情和爱燃烧起来。

　　她动情地搂住他的脖子，吻着他的嘴唇。

　　“我们今天在这个旅馆举行婚礼？让旅馆的老板做我们的证婚人！我不在乎有没有一纸婚约，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就足以证明你是爱我的。”

　　“好的，一会儿，我去街上买些糖果之类的东西！”他兴奋得像一个小孩子。

　　旅馆老板姓陈，这是他们临时找到的最佳主持婚礼的人选，由于他们事先买了糖果、瓜子之类的东西分给了旅馆的服务人员，在举行婚礼时，他们得到了许多人真诚的祝福，整个婚礼充满和谐欢乐的气氛。王保立带着豌豆花参观了这个城市的风景游览区，一路观光，一路朝着N城而去。豌豆花很高兴，没有旅行过的人，背井离乡，到了陌生的地方，总会觉得奇趣无穷的，豌豆花却不知道他内心想的是什么。

　　当他们再次踏上火车南下的时候，豌豆花以惊奇的目光望着窗外的美景，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一切都变得更加美好起来，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心中充满了希望，进入N城会有好多机会，虽然她不知道将来的命运如何，但是有着希望总是好的，于是她与王保立畅谈未来的话题也便多了起来。快乐写在了她的脸上。快到N城的时候，火车沿着铁轨飞速向前行驶，美丽的自然风光使她向往，现在望着窗外，觉得这个城市大得惊人。

　　“这就是全国最大的经济开发区，你看这里建设得多美呀！”王保立感叹地说。

　　“过去，我曾带队来这里进行考察，当时还在建设中，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没有这么美。”豌豆花对这个城市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这个城市真美。”她说。“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好吗？”他趁机对她说。“可是我们住在哪里呢？”她问，“总不能天天住在酒店里吧？”

　　“我们可以先租一套公寓，等安顿好了之后，我可以做一些小生意，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就可以买自己的房子啦。”他计划着今后的生活。

　　她表示同意。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找房子。”他说。

　　“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

　　“这个好办，去信息中心吧！只要交上一些押金他们就替你代劳了。”他肯定地说，“不要担心，只要我们想办，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里的生活节奏太快了，他们初来乍到，当然不太适应，在这里的消费水准也比内地高出几倍，仅凭他们手中的那一点钱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跟，是非常不容易的。也可以说，在这里，成功的路千万条，到处都是金钱只是看你会不会把握时机。

　　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中，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它并不是以人的意志而存在的，它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王保立清楚地认识到他手里的那一点点钱，绝不能使他们过上宁静舒适的生活，穷人在这里是没有立足之地的。在这里，他属于孤立无援，断绝了一切和朋友的联系，他以前所有的优越条件在他决定和豌豆花私奔出来的那一刻，就代表他放弃了，如今他不得不重新开始奋斗，他相信，他并不老，应该还有这个能力。在他们找到住所定居以后，就开始寻找工作。他们的这所公寓离闹市很近，每月的租金八百块钱，这个数目比起内地来说高出好几倍，但是居住面积却不大，开始时豌豆花有些不悦。

　　“我们住在这么小的地方……”

　　“宝贝，暂且先忍耐一下吧！”他安慰着，“这里寸土寸金，就这么一套房子，每年要用去我们一万多块钱，等以后条件好些的时候，我们再换。”这套房子虽小，但是设施是齐全的，最重要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供热水，这让爱清洁的豌豆花多少有些欣慰。安排一系列的琐事之后，王保立到街上买了各种报纸去寻找招聘启事，打算先找个地方工作，可是这个地方，找工作是非常困难的，所有的招聘启事，大都是年龄控制在三十五岁以下。

　　经过几次碰壁之后，他决定投资办一家酒店，对于酒店的管理也懂一些，至少还不算门外汉。主意打定，于是每天清晨一睁开眼睛，便到街上去寻找出租的门市房。终于在离他们住处不远的地方找到一处将要倒闭的小酒店，酒店的外观还不错，内部设施也还可以，又是临近繁华区，每天的客流量经过几天的观察也不是很少，店主人声称以前经营状况不错，只是他想移居加拿大，女儿在那里读书，所以就没有心情管理这个酒店，现在简直就支撑不下去了。

　　王保立很喜欢这个地方。

　　“如果你想接手，我可以把酒店里的用具处理给你，价钱由你决定，如果不是价钱太低的话。反正我也是不想再干下去了，很快我就要去加拿大。”老板倒挺爽快。

　　“好吧，我准备接手这家酒店，租金多少？”

　　“以前我们租的时候，每年十万，水电取暖各种费用另算，我们的房租就要到期了，剩余的时间我不和你算钱，你只需把店内的用具折价给我就行了。房租嘛，你可以直接交给房东，他就住在附近，我这里有他的电话。”说着从衣袋里掏出手机飞快地寻找着房东的电话号码。

　　这个建议的确不错，但是王保立在考虑投进去这么多的钱，每月能否赚回六千块钱，这是他粗略算得出来的，还不包括额外费用，然而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了。

　　在经过与房东进一步交谈和酒店老板的协商下，他以三万块钱买下店内的所有的用具，暂交半年的房租盘下了这家酒店。并决定第二天开始添置一些新的设施，工人和厨师都是原来的，他倒省去了寻找新的员工的麻烦。

　　到N城后，所经过的事倒还顺利，王保立有个好的开端，不禁有些得意，回到家中便把这一切都告诉了豌豆花，她当然也替他高兴。

　　但是，经营酒店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容易，他是个新的老板，很少有人光顾酒店，再说，在这里做买卖，首先要与警察搞好关系，酒店里没有三陪小姐是很少有有钱人光顾的。三陪在这个特区像雨后春笋，遍地都是，王保立当然不懂其中的奥妙，在内地三陪还是少见的，并且都是以各种名义出现的，哪里会像这里，歌厅、舞厅、酒店、美发店随处可见，如果想要做好正经生意赚钱恐怕困难得多。起初，经过精打细算，酒店的收入倒是略有余盈，勉强维持目前的生活，可是豌豆花养成了爱花钱的坏习惯，见到漂亮的衣服就想买，银行的存款越来越少，于是他不得不提醒她注意节俭。酒店的工作是极其辛苦的，尤其是在特区，人们习惯了过夜生活，往往酒店到晚上十点钟以后，客人才刚刚来，直到凌晨一两点钟才散场，这样他与豌豆花见面的机会极少，在这里他没有一个朋友。非常想找个人聊聊，来到这个城市，一切都是陌生的。刚来不久，豌豆花便说：“我想到市区转转，顺便买些东西。”

　　“在小镇上你不是刚买过吗？”他问道。

　　“可是，在这里却穿不出去，你看街上所有的女人穿着都是这么的讲究，你总该不会希望我穿得很寒酸的样子吧？”

　　“如果你觉得需要，尽管去买好了。”可是在他心里却非常的不情愿。

　　特区的消费真是惊人，他手里的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而收入却没有见长。这位局长从没有为钱的事发过愁，如今深切体会到钱的真正含义，于是他把手里的钱握得更紧了，不敢轻易去动银行里的存款。

　　那一天早起后，王保立正准备去酒店，豌豆花躺在床上说：“我想买一双新的皮鞋，好配我新买的那套裙子。”

　　他停了一下，终于下决心说：“过几天行吗？”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开酒店我投资了不少钱，手头也很拮据，等过一阵子手头宽松了，我们再买。”

　　“哦，原来是这样，好吧，我就暂且不买了。”

　　王保立在新的环境中奋斗，在日复一日的劳累中显得很忧郁郁，回到家中，他的痛苦都表现到脸上，尽管他还像以前讲究穿着，但是身上的衣服还是出来时带来的，到了这里他没有购置一件新的衣服，当然并不是他不喜欢，而是他实在不敢买，每次他对着镜子穿西装打领带的时候，就会想起以前是多么的风流倜傥、神采飞扬，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不免暗自神伤，这一切当然都无法逃脱豌豆花的眼睛。

　　总之，现在的王保立再也不是她以前所认识的那位慷慨大方，生气勃勃的男人。王保立虽然满腹心事，但不愿向她诉说。渐渐地豌豆花对他便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王保立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小的变化，他在外面拼命地工作，只希望将来能够生活得更好一些。

　　由于王保立与豌豆花年龄上的差距太大，因此各自所想的问题角度也不尽相同，在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后，双方的缺点也一并暴露无遗，他发现过去渴望和豌豆花一起生活的那种新鲜的感觉逐渐消失，而豌豆花也觉得他过于吝啬了一些，在各种各样的误解中出现的摩擦也逐渐增多。

　　婚姻不像谈情说爱那样浪漫，它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人们传颂过很多的爱情故事，为它感动，而这些爱情故事绝大多数都没有结果，他们的爱情凄艳绝美，令人黯然泪下，但是他们并没有能够生活在一起，即便有的能够生活在一起，谁能担保他们婚后的生活就一定能够幸福？也许男主人公有了外遇，抑或是女主人公红杏出墙，两个人也可能天天吵架，总之我们的主人公虽然生活在一起，但是如果双方在某种小事上处处计较，将来新的问题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