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又见玉树——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地方舞动沉郁灵魂

　　与上次一闪而过相比，此行时间已算长，然而，心总是太急，总觉行色匆匆……不知是否高原缺氧之故，即使走了那么些地方，玉树印象依然那么模糊。不知何时才能拨开心灵的迷雾，让玉树不再缥缈，清晰记印脑海。

　　自青藏铁路开通之后，玉树可能成了最后一片神秘藏域。

　　玉树是唐蕃古道最光芒的一站，它是三江源头，是藏传佛教教派最多的地区，它的海拔高度超过西藏很多地方，它有着热情奔放、最能歌善舞的人民……

　　原以为第一次玉树之行，将是生命历程里与玉树划上的句号，没想到三又见玉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地方舞动沉郁灵魂年以后，因事成缘，又见玉树。

　　青海全省主干公路修得很好，无论海拔多高，日行千里已不是难事。高原行车，关键在司机的技术、车况、身体状况三要素要得到保证。早餐后出海南恰不恰，一路爬坡，转眼间到了海拔四千米的地方。车如离弦之箭，如在天路驰骋，中午便到了玛多黄河沿午餐。青海的面食为当地一大特色，但高原地区的面条、面片往往煮不熟、煮不透，进食后容易引起肠胃不适，吃牛羊肉是较佳的选择。

　　玛多，藏语之意“黄河源头”。与黄河有关的县名，还有一者为甘肃的玛曲县，藏语意为“黄河”。玛多，素有千湖之县誉称，其实何止千湖，只不过用千湖来形容其湖泊密布而已。从黄河源头出来，为著名的扎陵湖、鄂陵湖两大湖，然后是让人充满悠远和诗意想象的星宿海，那是大小不一数不胜数的湖泊，如苍穹繁星闪烁在高原上。也许环境的变化，有些海已干枯，露出沙漠般的湖底。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的首富县不在江浙，不在广东，而是在青海，就是远在天边的玛多。可惜，由于主客观的原因，当年辉煌已经不再……又见玉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地方舞动沉郁灵魂。

　　离开恰不恰镇后，近六百公里，不见一棵树，只有下巴颜喀拉山，到歇武镇，方见陌生而亲切的树。于西宁入玉树，只要见到树，就知离玉树州府所在地—结古镇不远了。

　　康巴艺术节主要是宣传康巴藏族文化，并进行经贸交流的节日。四年一度，分别在青、滇、藏、川轮流举办，今为第五届。和汉地活动不同，毋须政府花太大力气，很多群众就会从四面八方，一车一车，成群结队而来。短短几日，原本宁静的地方，帐篷连营，人声沸腾，彩旗飘扬，到处弥漫着节日气氛。艺术节开幕式下午，我们参观了结古寺。结古寺于本人而言，是一个重要的目的地：一是将上次误入堪布居所为两位小僧人拍的照片送达；二是补拍上次因时间紧而未拍到的照片。这次玉树之旅，前者做到了，委托大经堂管理者将照片转交；后者只能是随行随拍了。

　　晚上，篝火晚会。火堆在硕大的场地里显得渺小，几十人的演艺队伍让人不能不想其是专为少数人表演。倒是那燃放了几十分钟的烟花，喧宾夺主，成了篝火晚会的主角，让数万人仰首瞩目，共享灿烂美丽。绽放瞬间，高原焰火竟然如此寂寞。新寨，再次拜谒举世无双的嘉纳玛尼堆。此行得知藏语“嘉纳”即汉人之意，依此推论，嘉纳一世活佛应是汉人。由此可窥当年玉树商贸及文化交流之繁盛，以及藏传佛教的宽容。

　　玉树—长江上游通天河与金沙江分界之处。一段风光迤逦的峡谷，奇、秀、雄、险，绝不比虎跳峡逊色！之所以名不见经传，乃其遥远所致！

　　勒巴沟，极富诱惑的地方。第一次到玉树，因时间和路况问题，与其擦肩而过。从此，那在清澈的溪流里浸润了千年的石经，就忽隐忽现于梦中。

　　至于是否是当年文成公主进藏的遗存，已不重要，关键是从中得知勒巴沟是佛教传播的重要线路，而且是唐蕃古道的重要通衢。文成公主当年驻扎在现在的文成公主庙，这队凿石刻经的人马却驻扎在勒巴沟，两地相隔二十几公里，中间尚须翻越海拔四千多米的垭口，联系困难和生活艰苦程度可想而知。也许正是如此，唯有信念和思念可以解析。唐，佛教盛行，可谓是举国之信仰。对家乡的想念，已是这支离别长安一年多团队的最深煎熬。没有退路，而对前方的迷茫期盼，更使思念痛彻入骨。把信仰精神和思乡感情，一点一滴刻在石块上，任凭融霜化雪的流水日积月累冲刷，向东汇入金沙江，由奔腾的大河带回家乡……玉树历来是藏獒的重要产地，甚至可以说最好的藏獒出在玉树。这次在勒巴沟到文成公主庙途中，见识了传说中玉树最彪悍、最珍贵的獒王。图中藏獒，由主人于专用獒房牵出来时，獒气尽无，温顺慵懒，无精打采地躺在毛毯上，但仅仅三岁多的它，已为主人挣了八百多万元人民币！这些年来，其配种费一次就三至五万元，而獒的发情期每年仅两季！

　　再次来到玉树必到之处—文成公主庙，和几年前比较，竟看不出有何变化。文成公主庙里的宝贝，几年前去未拍上，本次如愿以偿，但被特别嘱咐不能用闪光灯。据寺里僧侣说，只有这两件物件是文成公主时代保留至今的。

　　赛马场比想象中还要大，起点到终点的距离足有六公里，观众也主要集中在这两点。为看冲刺的刺激场面，来到靠近终点的地方。其实错了，群马齐发的起点才有期望的气氛，待快跑到结局时，马之间的距离被拉开，往往跑到一半胜负已定，已没悬念和紧张拼搏的氛围。赛马还未结束，为不让主人久候，驱车在草原便道上急驰，赶向位于文成公主庙沟口的午餐地。车，掀起滚滚烟尘……想起一骑红尘之句，不同的那是在中原，而这却是伸手可摘云彩的高原。午餐地，鲜花盛开的草甸，羊肉、包子、各色民族小吃，当然少不了青稞酒。把盏推杯，不知不觉，醉了。醉卧花丛，足足两个多小时。酒醒时，天如此之蓝，云彩也只为己飘荡，花轻抚脸颊，花汁沾满衣裳，美女静静凝视……时间仿佛凝固，不知今夕何夕！

　　结古镇到治多、曲麻莱，对户外分子来讲，其神秘、遥远、梦寐不言而喻。今生，我却有幸在这海拔四千三百米以上的高原腹地驰骋……又见玉树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地方舞动沉郁灵魂。

　　1.隆宝滩，传说中黑颈鹤出没的湿地。没有黑颈鹤，但展现了高原光影。

　　2.治多，长江发源于此，藏语意为“长江源”，与玛多相呼应。可可西里绝大部分区域隶属治多。

　　3.贡萨寺坐落在海拔四千六百米山腰，其名气之大，倒不是在海拔高度，而是因有号称世界最大的室内铜造佛像。在海拔如此之高，在上下足足七层楼高的地方参观佛像，实属不易。殿内挂着美轮美奂的壁画，壁画颜色由稀有矿物调成，用了大量黄金，画面凹凸，有别日常所见。

　　4.曲麻莱，江河源头，因楚玛尔河而名。印象中它是远在天边的小镇，不仅路远，还偏僻，没有太大名气和遗世风景，但却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一直放不下！曲麻莱，曾因环境恶化搬迁过一次县城，目前新县城环境形势也不容乐观，周边沙化端倪已现。

　　这张县城全景照片，在急驰而去的车上回眸一摄。愿其长存，不要在若干年后又是一片废墟……

　　5.台球，藏区最普及的运动，这片土地，把源自欧洲的贵族运动变成最为大众的娱乐活动：一座城市、一座小镇、一个村子，甚至路边的一间杂货店，都能看到它的影子。治多返结古镇，夕阳漫照，苍茫暮色悄悄而至，很静，静得只听得到驰骋时刮窗而过的呼呼风声，静得金黄般的阳光和天上飘着的云仿佛凝滞……不是在天堂，却似在天堂漫步。

　　明日又到归期。与上次一闪而过相比，此行时间已算长，然而，心总是太急，总觉行色匆匆……不知是否高原缺氧之故，即使走了那么些地方，玉树印象依然那么模糊。不知何时才能拨开心灵的迷雾，让玉树不再缥缈，清晰记印脑海。

　　上行。真正到了离别玉树时。下高原，进河湟谷地，天空出现彩虹。无言以上行。真正到了离别玉树时。下高原，进河湟谷地，天空出现彩虹。无言以对，想起首篇自己与玉树有关的文章写到：玉树并不遥远，玉树常存心间。

　　离开山区进入草原，遇大雾。雾成线状，一丝一丝从草地冒出，然后弥散空中，遮掩了天空、帐篷、牛羊……经巴颜喀拉山口时，背着相机登了南面山峰，由于时间和所穿鞋的原因，爬到海拔五千两百米的山腰就没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