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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讲 实用主义的真理概念-7

    第六讲 实用主义的真理概念-7

    我们既然承认有许多条件限制了抽象命令的应用,实用主义对真理的看法就会对我们显得愈为有力。我们因此可以看得出来与实在相符合的责任是以一大堆具体的方便方法为根据的。

    从前贝克莱解释人们如何了解物质的意义时,人们认为他否认物质的存在。席勒先生和杜威先生现在解释人们如何理解真理时,人们就责备他们否认了真理的存在。批评家们说这些实用主义者破坏了一切客观标准,把智与愚等量齐观。人们对席勒先生和我的理论加以描述时,他们所好用的一个公式是:我们是这样一种人,这些人认为,只要人们说些他们认为说了为快的话,并把它叫做真理,那就能满足实用主义的一切要求了。

    这话是不是无礼的诽谤,我让你们去判断。实用主义者比谁都更懂得他们被包围在从过去费力取得的全部积累的真理和他周围的感觉世界的约束中;我们心智进行活动所受到的客观控制的大压力,谁还能比实用主义者感觉得更深刻呢?爱默逊(emerson)说,如果有人认为这个规律太松,那就让他试行遵守一天那规律的戒条吧。近来我们常听人说在科学中运用想象力的问题。现在也该是尽力劝人在哲学中运用些想象力的时候了。一些批评我们的人一味曲解我们的话,硬说其中只有最糊涂的含意,这种人,就我所知,在最近哲学史上是最缺乏想象力不过的了。席勒说,凡是“有效验”的东西就是真的。因此人家以为他把证实限制在最低级的物质功利上。杜威说,真理是使人“满足”的东西。人家以为他相信,一切事物凡是会使人感到愉快的,就是真的。

    我们的批评家的确需要对实在有更多的想象力。我曾经诚意地强使我自己的想象力,从最好方面去理解理性主义者的概念的意义,但我必须承认我仍然感到莫明其妙。我感到莫明其妙的是这样一种关于实在的观念:实在要求我们和它“一致”不是为了别的理由,而只是因为它所要求的是无条件的或超验的。我试着设想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实在,然后再设想如果许可我的话,我自己还能更多地“要求”些什么。如果你们提醒我,说我可以要求,由空虚愚昧中产生一个心灵来模仿我,那末,我固然能想象到这种模仿将会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却想不出有什么动机来。如果进一步的后果,明白地和在原则上不能作为这要求(如我们的理性主义权威所确定的)的动机,我很难理解我被模仿对我有什么好处,或对那模仿我的人,又有什么好处。当羡慕爱尔兰人的人用一个没底的轿子抬他去赴宴时,他说:“天哪,若不是为了光荣,我宁肯走着去。”这里也是如此。若不是为了光荣,我宁肯不被模仿。模仿是真正认识的一种方式(为了一些奇怪的理由,当代先验主义者争先恐后地否认它);但是,当我们超过模仿,回到了未定名的符合形式时,这种形式既被明白地认为不是模仿,也不是引导,适合,或其他任何从实用主义上可下定义的过程;这种要求的“符合”是什么和它的为什么,就同样不可理解了。它的内容或动机都很难想象。这是绝对无意义的抽象。①

    确实,在这个关于真理的领域里,宇宙理性的真正辩护人是实用主义者,而不是理性主义者。

    ①我还记得李克特教授在很久以前就放弃了整个建立在与实在相符的基础之上的真理观念。据他的看法,实在是任何与真理相符的东西,而真理是完全建立在我们的主要责任之上的。这种异想天开的思想飞跃和周其姆先生在他著的《真理的本性》一书里坦率承认的失败,在我看来,好象是标志着理性主义在处理这个问题上的破产。李克特在他所谓的“相对论”的标题下谈到了部分实用主义的论旨。我不能在这里讨论他的原文。但是说这么一点也就够了;象他这样一个一般很有能力的作者,在那一章里所提出的论点是那么站不住脚,似乎简直是令人难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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