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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盛一家叫“朵颐”的四川饭馆里,江夏和叶广庭叫了一份水煮牛肉和一份小椒肉丝边吃边聊。旁边桌坐着一对情侣在等他们的菜。男的四十开外,西装西裤,领带稍稍松开,手里端着茶慢慢地品。女的二十出头,长得挺漂亮,亮银色的短裙刚刚包住她肥大的屁股,旁边放着一个蓝色的“蔻驰”包,肉色的丝袜套在腿上,细长的脚从高跟鞋里褪出来,搭在男人的脚踝处。那女人挤着坐在男的身边,不时把涂得水润的嘴唇凑到男人耳边说些悄悄话,偶尔用手摸摸男人的下巴和脸。有空儿便偷眼看看衣着光鲜、散发着无尽“富二代”神采的叶广庭。

叶广庭见得多了,并不理会,自顾自吃着眼前的水煮肉,不住吸溜吸溜地风冷被辣得麻木的口腔和舌头。

“麻烦您给来杯冰水。”叶广庭提高声音叫服务生。边上的妖冶女人吃了一惊,眼睛流光溢彩地看看叶广庭,看看江夏,又看看服务生们,最后才又收回到身边的男人那里。

男服务生全部是黑裤白衫外罩一件黑色的小马甲。其中一位极不情愿地送水过来,很随便地搁在桌上,水在杯中打着旋漾出来。叶广庭瞥一眼已转身走掉的服务生,对江夏说:“我忍这孙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比我都大爷。”

“你说咱们是不是找一趟轻子?”江夏一笑,没理他的话茬,问道。

“啊?呵!今儿这菜做的。汗都下来了。”叶广庭很狼狈地喝了口水,“我看行啊,得过问过问了。轻子这姑娘再不管管就成那样的了。”他压低声音瞟了眼旁边桌的女人:“虽然我对那样的也感兴趣。”

叶广庭一向口无遮拦,江夏赶紧咳嗽了一声。

“那你给她打个电话?”

“成啊!”叶广庭说打就打,一边掏出电话拨号,一边咽了咽口水,嘴里继续吸溜着,听了一会儿放下手机,“没接。”

江夏见叶广庭吃得香,也夹了口菜吃了,说道:“广庭,你跟我说说。我怎么看轻子都觉得她不至于是那样的。是不是我有点儿out了?”

“嗯!”叶广庭喜出望外,“你这个词就用得很in嘛!千万别自卑!真的。别说你,连我都觉得轻子这回有点儿过。如果说男朋友过世之后你爱上别的男人,那咱没什么可说的,可是这才几天哪?三天!这叫尸骨未寒,她就这么等不了?那成什么了?装你也给我装得惨点儿啊!”

江夏点点头。

叶广庭接着说:“你别看我好像身边女孩子挺多,还老换,好像什么都不顾,但是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手机响了起来,叶广庭接了。

“轻子,这两天怎么样?好过点儿了吗?”叶广庭把语气放得很缓和。

江夏看着对面这位英俊的富家公子,想不到他还真是胆大心细的角色。

“哦,那就好。出来坐坐怎么样?别总在家憋坏了,遇上这种事就怕憋着。来跟我们聊会儿。我和江博士在朵颐呢。”

“成,那我们等你,打个车吧,江博士给你报销。别着急啊,路上小心。”

叶广庭合上电话,一脸不屑,撇了撇嘴:“她一会儿过来。”

江夏没言语,夹了口菜又灌了口酒:“哎,你觉得我今天和我老板说的那些对不对啊?”

叶广庭眯着眼看江夏:“你们的事我说不清。不过你的理论听着是那么回事。你想,你的梦里出现过丁西武和麻省理工的教授。这玩意儿还真有点儿意思。要不是你以前见过他们,他们的形象又怎么会到你脑子里呢?”

江夏看着叶广庭,等他往下说,叶广庭却埋下头继续开吃。

“我倒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丁西武和詹奎斯一定有点儿关系。而且……”江夏放下筷子仰了仰身,“这两个人和我还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叶广庭夸张地扔下筷子,嘴里乌里乌涂念叨着:“哎呀妈呀,这可越说越瘆得慌了!快打住吧!”

江夏顿了一顿,苦笑一声:“你想想,一个是轻子的朋友,一个是施韦尔的朋友。我之前统统没见过,这一写梦吧,哥儿俩全出来了!而且,詹奎斯两年前失踪,我那时候连施韦尔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见过他的朋友呢?”

叶广庭略加思索,说道:“你不如这样,你老板不是叫你和他增加录像次数吗?我看他是想借着这个发现把课题往前推进,另外他还想捎带手儿把詹奎斯的下落搞清楚。你对詹奎斯是死是活是没兴趣了,但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轻子和丁西武的事儿整明白,一举两得。”

男服务生不知从哪儿踱过来,虎着脸走形式地问了一句:“今天的菜品怎么样?”

“很一般。”叶广庭瞧着服务生,皱着眉头但面带苦笑。邻桌的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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