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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石室骷髅

第八章 石室骷髅

古猿王伸出长臂一把揪住蓝真真的衣领高高举起,她在空中拚命挣扎,无意间一脚踢到它脸上,惹得它大发雷霆,咆哮着将她往地上一摔,正好滚到我身边,我刚坐起来准备护住她,被它一脚踹到旁边。

它慢慢凑过去仔细打量蓝真真,眼中暴戾之气渐渐消退,取而退之的是说不出的诡异和兴奋,嘴角流下一丝晶莹的涎水。我暗叫糟糕,心知它也为美色所诱,打算对她不利,赶紧四下寻找藏刀。然而火把散落到地上后已熄掉大半,光线非常暗淡,地面又凹凸不平,什么都看不清。蓝真真也明白自己处境危险,惊恐万状地直往后爬,泪光盈盈看着我。

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女孩子的眼泪,何况是蓝真真,情急之下捡起一块石头砸向它的脑袋,不料它反应极快,身体向前一倾以结实的后背挨了一下,长臂暴长一拳打在我心口,这一拳力量奇大无比,打得我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后来蓝真真说我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像痴了似的瘫倒在地,目光直勾勾看着它。

古猿王粗暴地拨开她双臂直接撕扯上衣,手法与先前的古猿如出一辙,不过力量更大气势更坚决,蓝真真试图向旁边闪避,却被粗大的爪子死死按住,不能动弹半分。

“咝”,原本破烂不堪的衣服扯开一大块,露出雪白的肌肤,她无奈闭上眼,眼角滑下两串泪珠。

就在我们以为大势已去之际,古猿王好像被蜇了一下似的猛地跳起来,险些撞到洞顶,狂怒地转身冲向黑暗深处,过了会儿传来嚎叫声和撕打声,似乎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

“郭项龙!”

我和蓝真真同时叫道,暗自庆幸他来得及时,若再迟会儿蓝真真将惨遭毒手,接下来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你没事吧?”她吃力地爬到我身边问。

我喘了几大口气,想支撑起身体,却眼冒金星,全身上下每个关节都疼得天昏地暗,提不起半点力气。

“你受伤了?哪儿不舒服?需要叫郭项龙来背你吗?”她一迭声问。

我摇摇头:“别……影响他……我,我休息会儿就……好。”

黑暗里扭打更加激烈,古猿王不时狂吼狂叫,叫声愈发凄惨,似乎渐渐落到下风,过了两三分钟突然“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紧接着古猿王尖叫着跑向甬道深处,很快便归于寂静。

蓝真真叫道:“郭项龙,郭项龙!快过来帮帮晓飞。”

洞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郭项龙,郭项龙……”

蓝真真连叫十多声还是没人,急忙用枯藤在余烬上引燃扎了个火把,壮起胆大向前探了几步,洞里空无一人。

“他会不会追上去了?”她自言自语道。

我想说话可胸口像被压了块石头,话堵在喉咙口出不了声。其实我想说的是郭项龙并非鲁莽之人,行事很有分寸,不可能对古猿王赶尽杀绝,何况他过来就是为了找我们,哪有抛下不管的道理?

可到底是谁打跑了古猿王呢?我也不知道,总之这条甬道怪怪的,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蓝真真见我一时无法动弹,在地上找到藏刀紧紧握在手里,将我的头枕在她腿上轻轻按摩,经历连续奔波确实心力交瘁,在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中我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古猿王又来了!”蓝真真惊慌地推醒我,我一个激灵跳起来挥舞藏刀,谁知古猿王动作奇快,一掌打落藏刀,把我揪起来甩到四五米开外,然后三下五除二撕开蓝真真的衣服扑了上去,不知怎地转瞬间压在她身上的人变成我,蓝真真也不抗拒,舒展玉臂搂过来,水蛇般的胴体紧紧纠缠住我的全身,我激动得难以自禁,久蓄的激情如山洪暴发一泄而下……我蓦地惊醒,感觉裆间湿漉漉的,随即意识到做了个春梦,身边有人正在交谈,是阿诚和蓝真真的声音。

“我可以保证郭项龙由始至终跟我们在一起,没有单独行动过,与古猿王搏斗的一定另有其人,”阿诚说,“说不定是前面遇到过的神秘黑影,他对我们没有恶意。”

蓝真真说:“那黑暗中有人拍我和晓飞又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里面古古怪怪的。”

“别多想,世上很多事本来很简单,往往被人为想复杂了。”老董说。

阿诚说:“就是,来看看晓飞怎么样了,最好没受内伤。”

我怕被他们发现裤子湿了一块,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诧异地四下望望,问:“我在哪儿?真真没事吧?”

阿诚笑着说:“他娘的重色轻友,怎么不问问我们?你跑了之后我跟老董差点被两只古猿乱拳打死,幸好郭项龙豁出命来救我们,自己被打得浑身是伤,还是老董机灵,偷空装填好火药开枪摞倒一个才吓跑它们,三个伤病员到处寻找你们,这一路可把我们累坏了……”

“但竟然在有泉水的石窟找到我们,真是莫名其妙。”蓝真真抢着说。

我诧异万分:“咦,你不是一直守在我旁边吗?”

她脸一红:“不好意思,后来太累了打了个盹,还是被阿诚叫醒的。”

郭项龙帮我抬起半个身子,摸摸脉搏,又上下检查一番,简洁地说:“皮外伤,不碍事。”

我伸伸懒腰也觉得疼痛减轻不少,再看他们确实狼狈不堪,全身上下到处包扎着纱布,最滑稽的是阿诚,鼻梁正中贴了张膏药,活像京剧里的丑角。我们依然在被众多古猿袭击的石窟,因为古猿王遭受重挫,其余古猿又畏惧火铳,应该不敢再发动袭击。

阿诚说怪兽是第一道关,古猿是第二道关,俗话说事不过三,前面的困难越来越少,大家要振作精神一鼓作气,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大家就着水吃了点面包,老董嘴角被爪子抓了道裂口,一边吃一边捂着脸哼哼,大骂古猿。阿诚说它是人类的祖先,骂它就是骂祖宗。老董忿忿说祖宗就不能骂么?我还跟我爸爸打架呢。

吃完后我和蓝真真协助郭项龙打开铜门从右侧进入,里面甬道狭窄得只能容一个人侧身前进,我怀疑说这条路不会错吧?这么狭小的通道别说抬棺材进去,就是背尸体也不行啊。阿诚说到底没盗过墓,尽说外行话,山地墓通常是两头打通,棺材和陪葬物从山顶向下吊运,完事后拿石头封死,由于在山顶挖掘时采用S形石坑,打盗洞无法找到墓室,因此只能由下往上探墓。

甬道坡度不大,呈二三十度的角度缓慢上升,途中阿诚的头盔灯闪了两下没电了,由于与古猿搏斗时各人的手电都当作武器扔得七零八落,老董的头盔早在进洞时就掉在河里,蓝真真的不知被古猿扔到哪儿,只有郭项龙的还有微弱的光。阿诚拿电池时发现袋子没扎紧,里面渗了不少水,只剩下五六节电池好用,郭项龙建议暂时不要,越到后面灯的作用越大,得节省点儿。于是只由他开着灯在最前面开路,后面依次是老董、蓝真真、我、阿诚。走到后来地面崎岖得厉害,几乎一步一个坑,大家走得东倒西歪,不时有人摔跤或磕磕碰碰,阿诚说干脆手拉手,彼此有个照应,一试果然好了许多。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按海拔高度计算已上升一百多米,郭项龙在前面说有个类似人工修建的石室,大家听了大喜,不约而同加快脚步。就在郭项龙走到入口边缘的时候头盔灯陡然一熄,顿时陷入漆黑之中。

“电池。”他停下来沉声说,以他的谨慎自然不敢在未看清楚里面布置前贸然进去,因为这是我们进洞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人工石室,说不准有什么名堂。

阿诚应了一声,掏出电池递给我,我递给蓝真真,蓝真真递给老董时还说了句“有两节喔,别掉到地上”。

老董沉默片刻,问:“你说什么?你递给我了吗?”

我们都僵住了,我感觉蓝真真另一只手瞬间冰凉了十度。

她吃吃说:“你说这会儿我的手指头动了几下?”

“没动,跟刚才一样。”老董的话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又干又涩。

蓝真真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连我的手都一下子甩掉了:“点灯,快点灯!”

瞬间我、阿诚、老董三个抽烟的同时燃起打火机,可老董和蓝真真之间什么都没有,正好两臂距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阿诚吐了口气:“老董,你就别逗真真了,这种地方不适宜开玩笑。”

老董急白了脸:“你说什么屁话?我怎会拿人家小女孩子开心?刚才手拉手的时候我还奇怪,真真的手为什么冷冰冰没有一点热气,她嚷着点灯的同时她的手一下子松开了,跟真人的手一样。”

郭项龙板着脸说:“站着别动,两手放到脑后,如果被我搜到两节电池,就证明你撒谎!”

“对,对!”我和阿诚异口同声说。

“搜就搜,反正我没做亏心事。”老董大义凛然。

阿诚又掏出两节电池给郭项龙,点亮头盔后开始搜身。他的手法很专业,十指像弹钢琴似的从衣领开始从上而下快速移动,连边边角角都没放过,直至鞋帮子和后跟,最后摇摇头说:“确实没有。”

老董气呼呼说:“我早说没有,你们就是不信,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同生死共患难。”

这话是说给阿诚听的,阿诚自知理亏,低着头不吭声。

我说:“既然老董身上没有,那电池究竟到哪儿去了?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蓝真真大声说:“我发誓确实把电池接过来了!”

郭项龙淡淡说:“现在谁说了都不算,只有事实才能证明。”

他怀疑蓝真真把电池藏起来了,暗示也要搜她的身。

蓝真真涨红了脸:“我以人格保证决不会藏匿电池!”

郭项龙看看大家:“同意搜身的举手。”

老董第一个举起手,我说我反对,阿诚犹豫了一下说弃权,郭项龙也举起手说两票同意,一票反对,一票弃权,按少数服从多数原则还得搜身,对不起了蓝小姐。

蓝真真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冷冷地说你会失望的。

结果她身上也没有。

两节电池真的失踪了。

郭项龙还不服气,又趴在地上来回找了一遍,老董大概也觉得过意不去,主动跟蓝真真搭讪说你再拉一下我的手试试,感觉与刚才有什么不同。蓝真真嘴一撇说我知道,不就是手背上有道刀疤吗?老董一愣,抬起手摸了摸刀疤自言自语道是啊,那为什么把电池递没了呢?

阿诚干咳一声说别光站这儿疑神疑鬼的,有想法到石室里慢慢谈。郭项龙这才作罢,挤到最前面用头盔灯往里面扫了一圈,回头说基本上是空的。

为什么说基本上?老董质疑道。

郭项龙顿了顿说,里面坐着一具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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