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春宝二进辜家冲(2)

　　这样一来，神瑛童子负责培育管理的这盆宝花，因生长的特别，其每天所须水份就成大问题了，他虽想尽办法想尽量满足仙草所须水量，把上面发放分配给自己的饮用水都控制在最大限度内，把节省下来的水用来浇灌此仙花，终因其量甚微，满足不了仙草仙花的需要。眼见得仙花一天天痿缩下去，别说仙花鲜艳夺目，有鹤立鸡群之姿，有观赏价值，怎怕要保住此仙花之生命亦成了大问题。他虽书面报告过领导，要求多发放一份浇花之水，但无人理睬，只急的神瑛像热锅上的蚂蚁，心内如焚。

　　眼见得仙花会要干枯而死，他伤心已极，每天暗地里不知要流下多少伤心之泪。

　　亏他真是想的绝，把自己流下来的泪水一点一滴地洒向仙花，虽然如此用心，但也无济于事呀！又多亏园中几位与神瑛关系密切的仙童、仙女，见他对宝花如此有感情，都很同情他，隔三差五送半盏小半盏饮用水给他使用。结合他自己忍着干喝把吃的、用的水来浇洒，方得保住宝花未致干枯而死，只是其花开的没多大生气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值仙花开的有气无力、痿糜不振之际，碰巧这日乃王母娘娘寿诞之期，普天之下，各路神仙前来给老王母祝寿。吃罢酒宴，有黎山老母首先倡议，要到万花园中观赏园中景致，尤其要求前往园中观赏降珠仙花，各路神仙纷纷响应。

　　老王母很是高兴，她便对众仙道：‘各位亲朋好友，女士们，先生们，刚才老友不提，我可忘了这一宗，既然提了出来，我还正要邀请大家前往浏览观赏一番呢！不是老身夸海口，说大话，老身园中景致说句不中听的话，只怕没有哪位家里的后花园能与比拟，园中万千花卉草木，不论是哪一种，均是通过精心挑选而移植于此的，均是花中精品。一年四季均有鲜花开放，真是春有桃花红似火，夏有荷花满池溏，秋有桂花香十里，冬有腊梅对雪开，不仅如此，每季还有其它鲜花相应点缀其间，相映成趣，万紫千红，鲜艳夺目，甚是壮观。’

　　老王母说致此，顿了顿接着道：‘尤其是园中还有一稀世珍宝——两株降珠仙草更是奇之又奇，它们是同根所生，只是发芽两棵，形成两株，老身便称它们为姊妹草，又称为姊妹花。其约粗壮高大者为姊，约纤细矮小者为妹，奇就奇在姊姊从子时开花开至翌日巳时。妹妹则从午时开花到深夜亥时，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从不间断，其颜色乃七彩诸备，其形状大小一致，朵朵鲜艳，芳香无比，似兰似麝沁人心脾，闻之醒脑提神，使人见了总是留连忘返，真乃花中极品……’

　　王母娘娘还想继续介绍下去，性急的铁拐李截住她的话头道：‘喂！您只顾在此高谈阔论，说这道那，好像给小学生上课一般，何不带领大家前往观赏一番呢？那样不是更有兴趣吗？’

　　王母娘娘亦觉自己谈的过多，听拐李仙这末说，便打住了话头说了声对，便自己带头领着各路大仙小神浩浩荡荡往万花园中而来，就连玉皇大帝坐着八抬大轿随同众仙也一路跟随而来。

　　神仙走路比凡人要快的多，众仙别说只去王母娘娘私家花园——万花园浏览。路途不远，即使相距十万八千里也要不了多少时间，故所只一瞬间便到了万花园上空。王母本人头一个按落云头进入园内，众仙依次紧随其后。但待得众仙驻足园中时，均把先前之兴致一扫而光，原先只想致园中一饱眼福，观赏美景之众仙是像泄了气的皮球，均泄了气，摇头乍舌。

　　你道是啥子原因！原来这次天干地旱之故，园中除有一些散在野菊、仙人掌、路边荆、木菊花、洋巴焦可能其抗旱能力强，生长得比较清秀，零零星星，开了一些花外，其余之花草树林均是病恹恹的样子，全无多大生气。根本没有刚才王母娘娘所吹嘘的那样，这也好，那也好，神乎其神之踪影，大家均感扫兴。

　　又是铁拐李仙忍不住开口道：‘这哪里称得上花园啰！连民间大户人家的后花园都不如，简直像到了荒山野岭，要观园景，我们大家不如去孙大圣花果山哩！’他说完便一跛一拐欲离园而去，被老王母上前拦住道：

　　‘李跛子，你别说风凉话，扫了大家的兴，老身风闻此园缺水浇灌花草，但不知到此地步。你说此园景致尚不如民间大户人家之后花园，更比不上孙猴头花果山，我就不信他们那里就没遭旱魔侵害，风调雨顺，比我花园景致好到哪里去。再说民间之后花园，孙猴头花果山有我园中独有的宝花——降珠仙花吗？这里既没多大看头，你也别走，我们一起去观赏一下降珠仙花吧！’

　　铁拐李见老王母这般口气，他想走是不行了，便含笑道：‘我不走还不行吗？您老也别生气嘛，既然您老提出带领大家去观赏您园中之宝花，宝花在哪？我们就动身吧。’他转身对众仙道：‘大家看怎么样？’众仙齐声附和道：‘行啊！我们正有此意也。’

　　王母抬头四处搜寻，因园中花卉大体差不多，未见奇异之处，一时未曾发现降珠所在。亏她游园多次，记得降珠方位，便带领众仙漫步来至降珠跟前。可惜的是，降珠仙草今日不知有这末多的大仙小神前来观赏，不仅花开的朵数很少且又是有气无力，像是吃了败仗的兵士一般，垂头丧气的。别说是七彩诸备，香气四溢，而是红不红，白不白，蓝不蓝，紫不紫，一派猥琐模样，一点香气也没有。

　　众仙见了，均洒笑不已，尤以调皮的孙大圣为最，他虽已成正果，封为菩萨，但其调皮本性未改，他走到花盆边沿做了个鬼脸，这里摸摸，那里嗅嗅，口里还说些风凉话：‘大家看啦！这就是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花中极品。王母娘娘万花园中的镇园之宝——降珠仙花啦！红不红、白不白的蛮好看哩！’猪八戒虽已封为尽壇使者，也最好凑热闹跟着大圣起哄，用他那不太雅观的长鼻子在花之左右闻了闻，搧了搧一对抬风大耳挖苦道：‘哎哟哟，好香啊！好香，香气你跑到哪去啦！怎么我老猪一点都闻不到呀！’他又转头对孙大圣道：‘猴哥，你再来闻闻看。’

　　孙悟空又欲上前去闻，猛听得一声断喝：‘悟空，悟能，休得无礼，你们这样，成何体统，还不给我退下。’孙悟空、猪八戒听了伸了伸舌头，便紧忙退了下去，站的远远的，再不敢做声了。”

　　春宝在一旁讲，辜家二老在一旁听，讲的讲得头头是道，听的听得津津有味，从未打岔。但当二老听到老孙、老猪两个魔头在园中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意欲还要再闹下去，听得一声断喝，便不作声了，甚是惊疑。只听辜老妈插言问道：“是哪路神仙能有这末大的威力，只一声喝就能使齐大天圣与猪八戒如此听话，不作声了呢？”春宝道：“是如来佛祖。”

　　辜老爹又接着问道：“如来佛祖？他怎么也来了？”

　　春宝道：“是呀！如来佛祖身居西天极乐世界，大可不必前来给王母娘娘祝寿的，因他与王母娘娘是老朋友了，见普天下各路大仙小神均赶来瑶池给老王母祝寿，他便不甘寂寞，从大老远赶了来，为老友捧场。酒宴后，听王母娘娘把她万花园说得天花乱转，也动了心，想前去看看，但到得园里，满目萧条，已不屑一顾。后又听王母娘娘邀众仙去观赏她的什么降珠宝花，说什么此花人间根本没有，天上也只此一盆，说什么姊姊从子时开花开到巳时，妹妹从午时开到亥时啦！说的神乎其神，他佛祖便就又来了兴致，随仙流来至降珠仙草盆前，见该花开的有气无力，红不红，白不白的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大刹风景，本想隐身离去。但见孙、猪两个行为，老朋友——王母娘娘面子上已搁不住了，脸一阵红，一阵白，全身发抖。

　　佛祖虽知孙猴子是为老王母说他花果山比不上她万花园而板话本，但当普天下之大仙小神，当着王母娘娘本人的面说了这么多风凉话，引得众仙用不友好的目光注视着她王母娘娘，把老朋友几欲气疯，他生怕老朋友今日寿诞之期过的不愉快，更怕孙、猪两位继续闹哄下去，弄出更不雅观的事情来，便不顾孙、猪两位的面子，当着众仙之面断喝了一声。

　　辜大妈听得入了神，便又问道：那后来呢？

　　春宝道：后来经如来佛祖一声断喝后，孙、猪两位便退了下来躲入仙班再未作声了。但经此一折腾，众仙均觉扫兴，也就无心再待下去了，纷纷告退，不欢而散，就连玉皇大帝未发一言也未安慰他爱妻——王母娘娘一句什么，坐着他的八抬大轿回转灵宵宝殿去了，如来也走了。

　　待得客人陆续离去以后，王母娘娘便活脱脱像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婆，口里一边娘希皮地骂娘，一边把照管园中花木草卉的所有仙童仙女唤到了跟前。她跌坐在草地上，大声训斥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当初我建这座花园时，需要招聘一批培育管理人员，工资每月一仟伍，还吃住我的。我为试探纣王是否改过自新，要他负责这项招聘工作，你们就投其所好，男的送金钱，女的送色相，致使他恶习不改，乱七八糟的就把你们这些王八蛋给招进来了。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既想到我园中工作，也就应该競競业业地好好工作，把园中花卉草木培育管理好，以前我虽然听到一些反映，说你们当中有好几个不务正业，从不把培育管理园中之花卉草木放在心上，一门心思扑在吃喝玩乐上，每天只晓得搓麻将，打拱牌，打三吃一，玩猪婆九。老身因有事缠身，只交待纣王，要他整顿一下你们这班人马，谁知这老杂毛仍旧荒淫无度，不闻不问，听之任之，致使一座美丽的花园被你们这些东西弄得一团糟。’她说到这里顿了顿，便又大吼一声道：‘你们的班长是谁，站出来，我有话说？’

　　只见小龙女战战惊惊地走了出来，跪在王母娘娘跟前道：‘老母在上，小龙女这厢请罪了。’

　　老王母道：‘小龙女，你是这班乌龟王八蛋的班长吗？’

　　小龙女道：‘是的，是他们投票选举我的。’

　　王母道：‘我问你，全园多少培育管理人员？’

　　小龙女：‘一共一十二个。’

　　王母：‘你平时是怎样带领他们培育管理这座花园的！把花园搞得一蹋糊涂，像样么！’

　　小龙女：‘禀娘娘，因小女子有职无权，有些话不便直说。’

　　王母道：‘现老身在此，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小龙女：‘这园中虽有十二个培育管理人员，但除神瑛、木瓜和我本人是通过正式考试，考试合格录取的外，其余九个均是通过走后门拉关系招进园来的。他们除初进园时卖过几天力，上过几天正常的班以外，大部份时间却用在赌博上。日也赌，夜也赌，简直是赌博成了风，我亦曾去制止过他们。因我是平民百姓家出身，而他们大多是一些高干子女，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我也曾将情况反映到总管那里去过，因总管——纣王曾得过他们的好处，听了后根本没有反应，听之任之。

　　久而久之，园中赌博成风，有几个输红了眼的，便结伙到外面去偷、去抢、去扒。不论是车站、码头、车上、船上，他们都敢作案，致使乘船、乘车的人们，均要百倍提高警惕，甚或提心吊胆，以防他们，只要有人稍为掉以轻心，其钱其物准会被他们这些人偷扒。

　　虽然公安机关、派出所也曾抓过他们，但只要听说他们是某某天官、某某天王、某某府君、圣君的子女后，便马上放人。致使这些不法份子胆子越来越大，无法无天，就拿牛坳到蛇市，尤其是从土地坡至蛇市的交通线上，人们根本没胆量乘车乘船了。

　　至于那些赌赢了的，又是一番行径，上瑶子嫖娼，进舞厅猎色，入发郎寻找刺激，看光屁股舞，看毛片，上面很少人抓。

　　还有一个无赖，他是一个养子，当初还是他养娘拿了所有储蓄贿赂总管才进园工作的。后她娶了亲，因他堂客很凶，不把养娘认了，不把饭给养娘吃，不把衣给养娘穿，养娘上访下告，也未解决问题，逼得他养娘服毒自杀。更有盛者，有一无赖，因把每月的工资输的精光，还经常偷家里的东西出来去卖钱，卖了钱又去赌，赌输了又偷，久而久之把一个本来已达小康水平的家庭弄的成了困难户，自己吊儿郎当，加上家庭经济状况不好，娶不到亲。有天他在外面吃的醉薰薰的回到家，因兽性大发，强奸了他后娘。被他父亲痛打了一顿，他便用暴力，拿了把水果刀将他父亲的两粒睾丸割掉，把两粒玻璃球塞在他父亲的阴囊内，致使他父亲致残，虽有人报案，公安局把他抓进了牢房，但不知为什么，公安局只把他关得一天就把他放回来了。还有……’

　　小龙女还要继续说下去，被王母打断了她的话头：‘好了！好了！别再说了，今后发现此类情况，别去报告纣王，可直接来找我，你起来吧！’

　　小龙女从地上爬起来，把跪得酸痛的双膝使劲揉了揉站开了。待得小龙女归班后只听得王母娘娘大声喝道：‘鹊妹子何在？只见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拄着根拐杖颤巍巍地走了上来。’”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