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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兴家园,雄心创大业(2)

  两位泥水匠在张、刘二位的引领下,从塘基到溪畔转了一圈,掌握了施工的一些具体要领,又在张、刘二位的具体配合和指点下,着手发灰、挑土,作好了一大堆三合土后,便着手壘砌池塘之防护堤。尔后,把溪流下段该加阔的地方加阔,该挖深的地方挖深。分段修起了拦水坝。

  两位花匠接着昨天的工作,仍然在荒园里平整土块,开沟打坎、上肥,尔后或点种、或条播各类花卉种籽。

  斌伢子继续把园地周边所有之草根柴刁打成捆,再挑至地坪之一角。

  这样既紧张,又有条不繁地整整战斗了一月之时间,辜家冲几处地方已大变样;

  防护堤已砌好,内层粉的油光水亮,溪流下段挖深了,挖阔了,砌起了拦水坝。把原先放养在池塘里的大小鱼类,捕捞了上来,放养在几座水坝中。

  整座园地已平整成厢,几十种奇花异草种籽或点种,或条播均已下土,修好了排水沟为防止野物踩踏破坏,周围夹起了竹篱墙。有些花卉种籽已破土发芽。

  斌伢子除把园地周围之柴草打捆成堆外,尚在菜园之中种上了一些蔬菜,有些该下种的瓜类、豆类种籽亦相继下了种。

  辜老爹父子除每天给人看病、治病、发药外,有空便到各处工地走走,与这个谈谈心,与那个聊聊天,亦到砖瓦场地看一看,问一问进展情况,自家捕鱼时,或送上一尾两尾,给他们改善伙食。只是上山采药之事,因家里请了许多人,便就很少有时间去了。家里发现缺药之时,或辜老爹自己,或着宝玉去镇上购买一些。

  辜大妈自汪倩来辜家后,确实轻松了许多,这么多人吃饭,其饭菜基本上是汪倩一人打理,三餐热饭、热菜、茶水之事汪倩办理得一丝不苟,非常可口及时,从不误时,众人均称赞她是主母之好帮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村女强人。

  砖瓦工地上,亦是进行得很顺利,师傅们首先把放砖瓦毛坯之场地修好之后,还做了不少砖瓦坯子,把烧砖瓦之窖孔也挖好、筑好了。只待砖瓦坯子做到一定数量,干好后便装窖。这也毋须多讲。

  且说这日清早,辜老医生把斌伢子叫到跟前,对他道:“昨天镇上饲料行的朱老板搭了信来,说是他特地从外地给我家调进一批喂养龟鳖的精饲料,要我家着人前去拿。因我与正良均没得工夫去,请你吃过饭后,去把它给运回来。”说着,辜老医生从怀中摸了一张百两纹银的银票交斌伢子手中。

  斌伢子接过银票,道一声遵命,下厨房一个人先吃了早餐,遵照辜老医生的嘱咐,从杂屋堆了辆独轮车,便往大荒镇饲料行而动了身。

  行约小半个时辰,出了山口,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位花枝招展的青年女子,步态轻盈地亦往大荒镇方向而行。虽相隔半里远近,斌伢子便一眼认出了前面所行之人,乃是已将近一年未曾会面的春宝姑娘。她兴奋不已,推着车,紧跟几步,尚差十余丈之遥,他正欲大声呼唤,但心中格登一下,不行,万一看错了人,遭人白眼事小,要真乃春宝的话,她见我在此人行道上,隔姚庄又不太远,这末大呼小叫的,怪罪下来,那可就吃不了得兜着走啊。

  他边走边琢磨,觉得还是谨慎一点为好。故此,他亦步亦趋又紧跟了半里来路,还是试着轻轻地对前面姑娘问道:“前面姑娘可是春宝妹妹吗?”

  斌伢子眼力确实不差,前面所行之年青女子,确系姚家庄姚家千金——“姚赛男”之心腹丫环——春宝姑娘。她今早起床,服侍小姐梳妆打扮时,发现有些化妆用品不多了,她把情况对小姐作了汇报,“赛男”小姐便要她去大荒镇上采办些回来。她吃过早点后,要春香好生服侍小组,她独自一人揣着小姐给她的银两,便往大荒镇上而行。

  她只顾赶路,即使斌伢子推着辆独轮车,格吱格吱跟了她一大截,她亦全未在意,现乍听得后面有人发问,她下意识地返脑往后一瞧。见是近一年时间未曾会过面的斌伢子,她便停了下来,高兴地道:“呀!我怕是谁唤我呢!原来是斌哥你呀!乍的啦!大清早的,推着架土车子往哪呀!”

  斌伢子一见春宝停步回头接了腔,并听其口气,还甚是亲热,更见她比以前出脱得更是靓丽清秀、光彩照人,直使他心旌摇荡,激动万分。依他以前不懂事的脾性,本想把独轮车往路旁一丢,走上前去,与其亲切地握一握手,甚或像在年前他领春宝去辜家中返回姚庄的路上一样,肆无忌惮地抱着春宝亲一个吻。

  但他没有这样做,也不敢这样做。他知道,只唯年前在姚庄与春宝接近得比较密切,在私下里与春宝说过几次悄悄话儿,而被姚庄主人借故辞退,回到阔别十多年未住过人、破烂不堪的自己家里,那种乍与春宝分开的寂寞、孤独、悲苦之情实是苦不堪言。考其实在,只唯自己不理解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何等身份,何等地位,一个寄人篱下的放牛娃,一个最下贱的奴才,自不量力地与一大户人家的丫头去谈情说爱,实属荒唐之致。

  二则,虽在山区,又是大清早,路上尚无其他人行走。但他还是考虑到,现下大白天,又是人行道上,传了开去,说我斌伢子不长进不打紧。若由此对春宝有所伤害,可就是我斌伢子之大错特错了。

  三则,他与春宝在姚庄虽相处十多年,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并曾谈到过男婚女嫁,倾吐过爱意,那都是以前年少无知,在一个庄院的事了。现时过境迁,与其分别近一年了,且两人均已长大成人,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今日一见,见其体态比以前更为妖娆,其容颜比以前更为姣好,这是明眼人一见便知。但其心是否有变化!春宝心里是否像以前一样,仍然把我斌伢子放在心上,他不得而知。

  故此他马上打消了原先只想一见到春宝,只想把独轮车弃之路旁,莽撞地奔向春宝去握握她的玉手,甚或前去亲吻一下。只是把车掉转 头,改推行为倒拖着,紧走了几步,来到春宝跟前,用一双火辣辣的眼睛注视了春宝一眼。爱意浓浓地唤了一声:“春宝妹妹,果真是你呀!今日真是天公作美,终于碰巧见到了你啦!一年来,你可过得好吗?”说到这里,他四下里看了一眼,放低声音道:“我好想你呀!你也这么早,去哪呀!”

  春宝听斌伢子说完,见他仍然像以前一样,这么热切地关心她,这么热切地眷恋着她,羞得满脸通红。心里虽非常受用,但口中却娇嗔道:“哟!你呀!好不知羞,就你口口声声说好想好想我。可你去年离姚庄时,连我也不予打声招呼,就走了,这且不说,这近一年来,你既想我,怎地不来看望我一次两次呢?你说这么多,叫人怎地会相信呢?”

  斌伢子气急地解释道:“我怎地没啦!当初姚员外说要我走,多给了我几钱银子后,便要姚旺送我出庄。我回家后,那种孤独、失落、悲苦感觉是常人难以承受得了的。我曾几次悄悄地来过姚家庄,到离庄半里远近,就不敢往前走了,生怕被姚庄的人见了,对你没好处,便就忍悲离去了。”说到这,斌伢子竞忍不住哽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春宝一见,紧忙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依你所说胜过来看望了我多次还强几倍,我再问你,你现在情况怎样?今又是去哪呢?”

  斌伢子见春宝这样理解他,他在心里暗呼一声,理解万岁,便破涕为笑。把他自春宝着人搭信来要他去辜家应招,几乎未被录取等情况对春宝说了一遍。他顿了顿,接着道,自被辜家破例收留了他后,辜家人对他很好,他也打算在辜家好好干几年,今天是领了辜家主翁之命,是去镇上运喂养龟鳖幼苗的精饲料。最后他还介绍了辜家近年来的巨大变化,并还代表辜公子(宝玉)问了姚家千金——“姚赛男”(黛玉)好。

  而春宝亦是兴致勃勃地告诉斌伢子,她近来除有时思念斌哥外,一切都好。并告诉他,小姐比以前不论在身体、脾性诸多方面均好得多了外,还经常教她和春香刺绣、赋诗,待她们更是体贴、关心。她还告诉斌伢子,说她家小姐也经常打听辜家情况,希望辜家早日富裕起来,实现他们的诺言,把她早日接到辜家,与辜公子早日完婚。最后春宝大胆地对斌伢子道:“斌哥哥,辜老医生曾说过,他老若果还有个儿子的话,会用八人大轿把我春宝接到他家,作他的儿媳。斌哥你已无父无母,孤单一人,不妨求辜公子帮忙,从中撮合,拜辜家二老为爹妈,到那时,你若真喜欢我的话,可名正言顺地到姚庄提亲,你看怎样?”

  一席话,说的斌伢子心里暖洋洋的,他表示今天回去就去拜托辜公子说这个事,并当面感谢春宝的深情厚意,并表示若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会一辈子对春宝好。说到这里,两人觉得这样站着说话够长的了,斌伢子明了春宝今早亦是上镇去给“赛男”小姐买化妆用品,便一前一后结伴往大荒镇方向而行。

  二人结伴有说有笑行约里许,见路上行人渐多,怕引起别人注意,说三道四,斌伢子则与春宝打了声招呼,跨大步越过春宝把独轮车改拖行为推行,与春宝拉开了距离。独自兴高采烈地往镇上疾奔。

  且说斌伢子推车找到朱氏饲料行,提了货,兑清款,费了一把力气,将两百斤重的饲料运回辜家。洗了一把手脸,就直奔宝玉房中而去,见宝玉在看书,他腼腆地来到宝玉跟前,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正良哥,您好!您在看啥子书呢?”

  宝玉听斌伢子一声叫唤,放下手中书本,抬头笑答道:“我刚才看病回来,不知为啥,身子觉得有点乏,便坐下来随便翻一翻书。”他顿了顿,用关切的口吻问道:“你把饲料运回来了吗?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下。”

  斌伢子:“谢谢公子关心,我不累。饲料运回来哩!只是我想······”他欲言又止。

  宝玉:“怎的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别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斌伢子:“我想拜托公子一件事,不知公子肯答应否?”

  宝玉:“哎哟!你今天是怎的啦!婆婆妈妈的,啥子事嘛!说来听听,你未说出来,怎知我不会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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