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第二百一十四章 策

 
  笑着笑着,突然一止,那黑衣人皱起眉头,他瞪了赵出一眼,朝玉紫喝到:“你们二人说的甚鬼话?”
  他的声音中有点恼怒。
  刺客行事,本事有去无回的买卖,他们以命相搏,图的也就是一个名声。着黑衣人一想到玉紫的话,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他持着短剑的右手向上一扬,刷的一声扯向自己蒙面的黑布!他决定了,反正自己的亲人已随公子无巽到了秦国,他根本不需要掩面行事!他要让世人都知道,劫杀玉姬这个贱妇的义士,是他!是他这个人!
  就在这时!
  赵出暴喝一声,“动手!”
  他喝声传来时,剑客们都是一怔,不过玉紫没有怔住,她闪电般右肘向后,朝着黑衣人胸口便是重重一捅,同时头一低,狠狠咬上那人勒着自己手腕的脉腕。
  玉紫的行事极为果断,几乎是电光火石当中,她一捅一咬便精准而沉重的击中了那黑衣人。
  黑衣人吃痛,怪叫一声,他脸上的蒙面布刚刚飘下,他持剑的右手,便向玉紫的背心一捅!就在他一剑捅出时,玉紫仿佛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整个人朝前一仆,仆倒在地上,险而又险的避开了他这一剑!
  黑衣人的右手短剑刚刚刺出,“卟”“卟”“卟”几声长剑同时刺出,深深地刺进了黑衣人的身体当中!
  “滋——”的一声,黑衣人的短剑刺中了玉紫的肩膀,一划而下后,拉下一大片布帛,以及一缕血花。然后,他整个人已被剑客们‘钉’在了地上!
  这时,赵出狂冲而来,他撞开剑客们,把坐在地上的玉紫提了起来,紧紧搂在了怀中。
  他搂的如此之紧,如此之紧,直勒的玉紫喘不过起来。玉紫刚要挣扎,颈间便是一暖,却是赵出把脸埋在她的颈项间,一动不动。
  众剑客互相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个剑客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众人散去。然后,他与两个伙伴,把那尸体也拖走,把地面上的血迹,也铲除一清。
  直到他们忙完所有事,赵出还是紧紧地抱着玉紫,脸深深埋在她的颈间。
  渐渐地,远处的人声,笑语声,随着夜风不时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腾腾燃烧的火把,那阵阵的灼热。
  玉紫瞪大眼,她一动不动的任由赵出搂着,她直直的等着满天的繁星。
  赵出把她紧紧地抱了好一阵,才低低的说道:“方才甚是凶险。”
  他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也恢复了平静。
  他慢慢的松开玉紫,后退半步,把她上下打量着,查看着。
  看着看着,他对上了玉紫的双眸。
  他的眸光,很平静。
  她怎能依然如此平静?
  赵出盯着她,盯着她,脸上的如释重负,轻松和愉悦,激动和满意,这一瞬间都消去了。
  他冷这一张俊脸,盯着玉紫,问道:“姬险死还生,不欢喜么?”
  他的声音中,含着难以形容的郁怒!
  玉紫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还好。”
  “休跟我如此说话!”赵出突然暴喝出声!玉紫迎上他,她一双盈盈的眸子中,波光荡漾,那眼神似是在问:你怎么了?这么激动。
  赵出放开她,退后一步,他侧过脸,目光盯着虚空,低低说道:“玉姬,你险死得生,为什么不欢喜?”
  他得到的,是玉紫转身而去的的脚步声,她那纤细修长的身躯,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孩子所在的房间。他的步伐是那么稳,那么平淡那么的遥不可及。当她来到房门外时,玉紫伸手握上门柄,低低说道:“自是欢喜。”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一飘入空中,便消失不见。
  “吱呀”一声,玉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赵出怔怔的看着她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双唇越抿越紧,越抿越紧。突然,他右手伸出,朝着身边的一棵大树,重重的一拳击出。
  “砰——”地一声闷响,树叶纷纷飘落中,一个侍婢惊叫道:“王,你的手流血了!”
  回答她的,是赵出长袖一拂,大步离去的背影。那侍婢追了一步,以袖掩嘴,呆呆地看着那滴滴答答,还在地上滴着血的手掌。
  玉紫一回到房中,便对上吓成了一团,直是哆嗦的奶妈。孩子倒好,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着,嘴角还被吹起了一个泡泡。
  玉紫走到孩子旁边,侧身躺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孩子,右手挥挥,轻轻地说道:“下去吧。”
  “然,然。”奶妈白着脸,可她刚一站起,便是双脚一软,险些跪坐在地。
  她直折腾了好一会,才扶着墙壁站起,慢慢挪到房门处时,“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欣长俊美的身影出现在奶妈眼中。
  当下,奶妈欢喜的叫道:“大王?”T!xt-小说天\堂
  赵出挥了挥手。
  当下,奶妈连忙侧身退去。
  赵出缓步走到玉紫身侧,他盯着她,盯着好梦正酣的孩子,慢慢到了榻上。
  他伸出双手,把玉紫搂到了怀中
  玉紫头一低,对上他粗陋的缠过锦布的右
  ,透着幽幽的烛光,可以看到那血红的一片。玉紫望着他的手,轻声问道:“怎地受伤了?”声音无比温柔,却不在焦灼,不在急切和心痛。
  赵出没有回答,他闭上了双眼。
  他紧紧把玉紫搂在怀中,低声说道:“方才,惊倒你了。睡一会吧。”
  玉紫本能得想摇头,想说我还好。可她听出赵出语气中的不对劲。当下轻应一声,把自己的脸贴上孩子的脸,慢慢闭上了双眼。
  烛光中,一大一小两张脸紧贴在一起,漫天清光中,这两张脸,以往每一次让他见到,心中都是暖暖的,醉醉的。
  可此刻,他望着她们时,却有一种遥远的,不可捉摸的,不可抓住的感觉。这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赵出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功夫,他嗖的睁开双眼,这一次,他眼神深邃莫名。
  玉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谁睡去了。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脱去外跑,孩子安稳的睡在她的身侧,她和孩子的身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而赵出并不在身边。
  清晨玉紫一起来,便是纷至沓来的大臣们。他们接连向他致意,表示慰问。当然,绝大部分权贵自得身份,不可能以权贵之身来看望一个没有名份的姬妾。他们只是派着妻女过来,送上重礼给鱼子压惊。
  玉紫借惊吓为由,把这些事都推给了管事和下人们。
  当天晚上,赵出没有回府。
  第三天,络绎不绝的,还是前来求见的,权贵妻女。
  到得下午时,前来求见的一个人,却是她不得不亲自出面的。
  玉紫一推开殿门,便看到那座在主榻上,仪态雍容腰背挺得高而傲慢的女人。
  在她的身后,是一字排开的八个宫婢。
  宫婢们双手拢在袖中,微微躬身,以一种恭敬却又肃然的姿态静立。
  那温婉秀丽的女人,却是赵皇后。
  在“吱呀”的大门声中,玉紫怔了怔,她断没有想到,不过数日,再见到赵王后,她会表现得这般从容,这般高高在上,仿佛底气十足一样。
  这时,赵王后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找王后微微一笑,声音轻而舒缓,“闻玉姬受惊特来一见。”她笑得十分雍容,那目光中,隐隐有对玉紫的怜悯,她玉手轻挥,曼声说道:“呈上来。”
  “诺。”
  一个宫婢捧着木盒,低头呈现在赵王后前面的几上。
  找王后嘴角含笑,她伸出素白的手,把那木盒朝着玉紫的方向轻轻一推。温和说道:“这里是一只五百年的人参,姬好生休养。”
  她不急不缓的,轻慢的说到这里,盈盈站起,淡淡的命令道:“我们走吧。”
  而在这时,玉紫还站在店门口。
  玉紫看到赵王后向自己走来,笑了笑,突然间,她朝着已走到自己身前五步处的赵王后眨了眨眼,一脸好奇地问道:“王后前来,便不曾对我指教一番?”
  赵王后淡淡一笑,她静静地抬头,用鼻孔对着玉紫。
  倒是赵王后左侧的那个宫婢哧的一笑,道:“我家王后何许人也?魏之公主,赵之皇后!!她的尊贵,岂是寻常村野俚妇所能明白的?”
  那宫婢刚说到这里,赵王后回头喝道:“闭嘴。”
  喝完后,赵王后瞟也不向玉紫瞟上一眼,昂着头,傲慢的越她而过。
  而那个宫婢,却在经过玉紫身边时,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昨晚大王与王后敦伦燕好之时,曾亲口说了,他不要你了。玉姬,听到没有?大王不要你了!咄,不过区区姬妾,实是嚣张过分,怪不得大王要弃了你!”
  宫婢说到这里,从鼻孔中发出一声轻哼,轻蔑地瞟了玉紫一眼,顺便给了她一个怜悯的眼神后,扬长而去
=================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回复
 
  众女走到了台阶上。刚才那宫婢说话的声音不小,她的(看不到)都听到了。这会功夫,众宫婢都转过头,似笑非笑,一脸轻蔑地看着玉紫。
  而玉紫,此时此刻,身躯朝着门框一倚,她含笑迎上众婢的目光,突然间,她呵呵一声清笑,衣袖一甩间,她清声吟道‘平生最喜烟云月,平生最恨屈膝事,安能一生蝇营狗苟?使我不得开心颜!’吟声清越中,她施施然地走向孩子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直到玉紫的身影消失了,众女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一个宫婢问道:“王后?”
  赵王后青着脸,没有回头。她盯着玉紫的房门,半响后才冷笑道:“她说不在意?哧——当真好笑!”
  她也没说为什么好笑,便这般整了整衣袍,傲慢地转身,步履雍容地走了出去。
  玉紫一进去,便看到孩子满房的乱爬,有好几次还扶着几试图站起。他一看到玉紫进来,便抬起头来,双眼笑成了弯月,奶声奶气地叫道:“母亲,母亲,抱抱,抱抱。”他伸出双手,朝着玉紫扑来。
  玉紫连忙上前一步,把他搂在怀里,对小心翼翼地守在一侧的奶妈说道:“可矣,出去吧。”
  “诺。”
  孩子一入怀,便凑过嘴,在玉紫的脸上胡乱亲着,直亲了她一脸的口水。玉紫一边忍笑,一边哇哇叫道:“小子小子,你亲得母亲好脏呢。”
  她说道这里,头一歪,想道:要不,给这孩子就取个小名叫小子?或者叫傻娃?或者叫球球,或者叫愚娃?对,愚娃,肯定很郁闷!
  在这个时代,已流贵子取贱名,玉紫这个愚娃奶名,也算是合了时代大流了。
  想到这里,她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子低着孩子的鼻子,一边磨挲一边说道:“儿,母亲便叫你愚娃哦?你看,愚娃愚娃。念起来多顺溜多动听?”
  说罢,她朝着哇哇乱叫的孩子的小嘴重重一吸,重重地吧唧了一声后,大声叫道:“愚娃乖!”
  这时,侍婢在外面叫道:“玉姬,大王有找。”
  玉紫头也没回,清声叫道:“急不急?若是不急,我得给孩儿沐浴了。”
  外面一静。
  玉紫抱着孩子,推开了房门。
  院落中,站着一个颀长高华的身影,一袭白袍的赵出,正静静地盯着她,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玉紫见到时他,盈盈一福,微笑的,清朗地唤道:“妾见过大王。”她消炎弯弯地看着找出,问道:“大王何事唤妾?”
  她笑如春风!
  赵出深深地盯了他一眼,右手一挥,喝道:“都退去!”
  “诺。”
  众人一一退去后,赵出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目光微敛,徐徐问道:“听闻王后来了,她可有为难你?”玉紫闻言,以袖掩嘴格格一笑,道:“大王言重了,王后对妾甚为有礼,怎会为难?”
  她说到这时,眼波流转,似睨非睨地瞟了他一眼,朝着他盈盈一福,道:“大王如果无事,妾要带着愚娃沐浴去了。”
  赵出深深地凝视着她,半响,他的目光移到了孩子身上,皱眉道:“愚娃?”
  “然也,妾给孩子取的奶名便是愚娃。”玉紫想到这里,心中极乐,她低下头在孩子的额头上这种一吻,然后把他塞在嘴里的食指抽出来,含在自己的嘴里。孩子玩具被抢,当下哇哇的干哭起来。
  玉紫鄙视地瞪着孩子,含糊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动不动哭泣呢?就算你是假哭,也是不可以的。”颇为语重声长。
  回答她的,是孩子更加响亮的哇哇声。
  玉紫摇了摇头,吐出孩子的食指。带了这时,她这才记起赵出还在,当下转头看去。
  站在阴影中的赵出,琉璃眼幽冷地盯着她,她颀长的身影,拖得老长老长的。
  四目相对,玉紫朝他展颜一笑,道:“大王,你可有事?”
  赵出盯着他,喝道:“来人。”
  几个侍婢应声走出。
  赵出淡淡地说道:“抱大子去沐浴。”
  “诺。”
  一个侍婢从玉紫的手上,把孩子抱起了。一直抱的老远,孩子还伏在那侍婢的肩膀上,朝着玉紫挥着小手欢叫,“母亲,母亲。”
  玉紫望着孩子,不知不觉中,眸中满是笑意,脸上尽是温柔,那温柔是如此醉人,如此的满足,似乎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她便已无比的满足。
  赵出向后退出一步。
  这时,他听到玉紫清脆地叫声,“大王有何事吩咐?”
  玉紫叫到这里,伸手扶上他的手臂,她轻轻地扶着,有些不安地问道:‘大王可是身有不适?怎地脸色如此苍白?叫巫前来吧。“
  她刚转头要叫人,赵出已低低地说道:”不必。“
  玉紫装过头来,关切地看着他。
  她的目光是那么明亮,那么清澈,那抹关怀丝毫没有掩饰。可是,仅只有关怀而已!
  突然间,赵出只觉得胸口绞痛难当。
  他嗖地伸出手去,紧紧地扣上了玉紫的手臂,然后把他往怀中重重一带。
  他把他窈窕地身躯重重按在怀中,头一低,嘴唇覆向她的小嘴。
  玉紫没有挣扎。
  她顺从地偎在他的怀中,顺从地张开嘴,与他的舌头相嬉戏,在他的大手伸入自己衣襟时,她含糊地求道:“大王,回房罢。”
  赵出没有回答,他只是一把把她拦腰抱起,一脚踢开房门,撞过重重纱幔和珠帘,把他重重地扔到了床榻上。
  他倾身向前,压上了玉紫。大手熟悉地伸向她的玉带,不一会,袍服大开,只着亵衣的玉紫,秀发散于床榻,晶眸明亮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赵出突然一停。
  他慢慢支起上身,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玉紫。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从纱窗口透过来的暗淡光芒中,她娇艳如花,眼波如水。她如最初相见那时一般,用一种极为清澈的目光看着他。
  无悲无喜……
  慢慢的,赵出低下了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伏在玉紫身上一动不动的赵出喃喃唤道:“玉姬,玉姬,玉姬……”
  赵出低低的,呢喃地唤了几声后,声音已是越来越暗哑,越来越哑。
  突然间,他呼地一声站起,把玉带一系,转身朝外冲去,转眼间便冲出了老远。
  玉紫慢慢地坐起。
  她低着头,安静地把衣袍系好,扶着红肿的唇,喃喃说道:“咬得真重。”对着铜镜,把自己整理得差不多了,她举步朝着浴殿走去。
  玉紫刚刚走出院落,一个剑客大步向她走来,远远便唤道:“玉姬!”
  出现在林萌道中,一脸笑容的,是圆脸剑客平辟。他大步走到玉紫面前,又叫道:“玉姬?”
  他对上的,是扶着额头,一脸无奈的玉紫。
  辟怔了怔,愕然地问道:“姬不欲见我?”
  玉紫大点其头,她果断地说道:“如果辟此次前来,只是想与我父亲一般劝说于我,那大可不必了。你们要说什么,我背都背得出来了。不过,如果辟只是想与我一醉,倒也可行。”
  辟哈哈一笑。T/x/t小.说。天.堂
  他双手一叉,道:“既如此,便休提他事,是与姬一醉吧。姬请——”他风度翩翩地行了一礼。
  玉紫还以一礼,“请——”
  两人并肩走在林萌道上,朝着院门方向走去。玉紫走了几步,一眼瞟到他那佩剑,突然笑道:“你那剑鞘怎是乌黑之色?”
  辟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王继位后,邯郸城四周盗贼横行,我一得闲,便伙同众人扮成商户,引来盗贼猎杀,特是痛快。无奈何,杀的人多了,血已无法洗净。”
  原来那是干涸的鲜血啊。辟这人,圆圆脸,性格长相极为阳光,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嗜好。
  玉紫嘴角抽了抽,连忙移开了视线。
  因为不打算出远门,玉紫便只带了两个剑客,一个侍婢。
  坐上马车后,不到一刻钟便出了府门。两人走到府门左侧的一处酒家中,找了件厢房坐下。
  这些厢房,都是玉紫计划中的一部份,她这次回来后,发现所有的酒家都隔出了厢房了。
  辟一坐下,便啪啪地拍着几面,叫道:“来酒,来酒——”
  “好嘞——”
    酒意上几,辟便侧头看向玉紫,笑道:“姬一次可饮几樽?”
  玉紫抿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三四斟都可。”
  辟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惊道:“姬如此好酒量?”
  玉紫有点惭愧地以袖掩脸,道:“然。”她心中想道:你们这酒根本就是后世甜酒那浓度嘛,这么浅的度数,怎么醒得了人?她以前在公司上班,时不时的与一些同事去喝两杯,虽然都是啤酒,可不知不觉中,酒量还是练出来了。
  这时玉紫听到辟嘟嚷道:“我却是不信!姬一妇人,难不成酒量能胜过我?”他说到这里,扯着嗓子大叫道:“店家,来大瓮酒!”
  “好嘞——”
  辟抱起酒瓮,给玉紫和自己的樽里都倒满了,口里哼哼,“我却不信!今日定要与姬一醉!干——”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套话
 
  他话一说完,便头一仰,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玉紫也举起酒斟,一仰而尽。
  辟哈哈大乐,拍着几面叫道:“痛快!再来来一斟!”
  他站了起来,继续抱着酒瓮,给玉紫和自己满上。
  玉紫含笑看着他,微微侧头,一头乌发欲坠不坠,晕红的小脸上眼波流转,直有股别样的风流。
  辟只是看了一眼,便连忙移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来,再喝一斟!”
  再一次,两人把斟中酒一饮而尽。
  玉紫把酒斟朝着几上重重一放,突然说道:“辟,你娶妻了没?”
  辟哈哈一笑,道:“当然娶了,当了王宫统领后,连娇娇们也向我示好。目前已娶看了一妻,府中还有三个大王赏赐的姬妾呢。”
  他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便朝玉紫瞟了一眼。
  玉紫却是歪着头,眼波迷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辟长叹一声,喃喃说道:“也不知那帮妇人在想什么,这几日归府,不是这个来哭,便是那个来抱怨的,特使无趣。”
  说罢,他再次向玉紫瞅来。
  侧着头眼神迷茫的玉紫,低低地回道:“有利益的地方便有纷争,女人多哪里,自然如此。”
  辟抿了一口酒,叫道:“玉姬,怎地不喝了?”
  玉紫闻言,举起酒斟大口大口地吞了起来。
  辟给自己和她一边满上酒,一边问道:“我一直不知,王后之位何等尊贵,怎地玉姬你连争也不远去争?”
  玉紫吞着酒水,鼓着腮帮白了他一眼,哧笑道:“你怎么会懂?一个在家里放了三四个女人的丈夫,怎么会懂?”
  辟这下可不服了,他粗着脖子瞪着玉紫,道:“大丈夫妻妾成群,理所当然,这与王后之位有甚干系?”
  “当然有干系?”玉紫淡淡地说道:“我爱你家大王,我容不得他的怀中抱着别的妇人。这心理,你根本无法明白,不过你家大王应该是会明白点。他也容不得有任何丈夫碰我。”
  辟皱起了眉头,认真地倾听着玉紫的话。
  玉紫把斟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斟朝着几上重重一放,喝道;“倒酒——”
  辟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给她倒上酒。
  玉紫拿过酒斟,便是大喝了一口,她一边喝着酒,一边嘿嘿笑道:“早就想一醉了,可一直忙得忘了。”
  辟扁了扁嘴,道:“这也可忘?”
  玉紫挥了挥手,轻蔑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懂的啦!”
  辟双眼一瞪,道:“玉姬,休要小视于我!“
  玉紫见他脸孔发红,似是真有点怒了,当下格格一笑,连连挥手,道:“好,好,不小视你,不小视你。”
  辟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又问道:“玉姬,你既然深爱着大王,为何不先争了王后之位,厮守在他的左右?”
  “厮守?”玉紫低下头,怔怔地看着斟中酒水,她望着浑黄的酒水中自己的面容,低低说道:“厮守?哧——”
  她嘲笑出声。她抿了一口酒水,喃喃说道:“我已不爱他了,也不想与他厮守了。”
  这话一出,辟眉头一皱。
  玉紫吞着酒水,喃喃说道:“离开他时我恨他。再见他时,还恨他,也怨他。现在可好,我不恨他了,也不爱他了,这感觉挺好的。”
  这时,辟低声问道:“爱,心悦一人么?”
  玉紫大点其头。
  她现在已喝了三四斟酒了,这么多酒水灌入肚中,虽然还没有把她灌醉,却也把她弄得晕晕的了。
  玉紫小脸红红的,她一手支肘,侧着头吐出几口饱含酒味的空气后,双眼迷离地说道:“辟,你说你家大王,要如何才能放我离去?”
  辟没有回答。
  玉紫等了一会,长叹一声,喃喃说道:“赵出这人,比我还固执,我料他也并不会轻易放手。其实何必呢?有我这样的妇人夹在中间,他也挺不自在的啊。像他现在,应该是再娶几个公主的时候了吧?总不能赵王宫中,让魏氏一门独大,将来魏氏生下了嫡子,难保不会倾向魏国而危及赵国的利益呢。于情于理,他也应该再娶公主了。”
  她说到这里,把斟中酒一饮而尽,格格笑道:“想来,等他再娶公主之时,便是我离开之日。恩,离了他后,我想继续行商,将来赚下数千上万金,岂不快哉?”
  辟闷闷地说道:“姬不能与大王相伴,要那么多金作甚?将来姬一人孤零零的,身世可怜。”
  玉紫嗖地放下酒斟,她瞪着他,怒道:“谁可怜了?我才不可怜。”她哧地一笑,恨恨地说道:“我有金了,便不能养上几个面首”
  玉紫这话一出,辟刷地一下,双眼瞪得老大,他显然太吃惊太愕然,那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他见玉紫还要说些什么,连忙抢上前捂着她的嘴,同时大声喝道:“你等退远些!”
  他说的,自然是玉紫带来的几个剑客和侍婢。
  “诺。”
  一阵脚步声响,却是众人移动的声音。
  辟到了这时,才松开玉紫,他瞪着她,压抑着怒火说道:“这等话,姬怎能说出?姬此言若是传出,此生将与王后之位再无干系!”
  辟说到这里,心中暗暗忖道:那三人也不知听到这话没有?罢了,那两个剑客是我的人,令他们缄口便是。至于那侍婢,只能先交代人看管后,再秘密处置了。
  转眼,他又盯着脸蛋红通通,眼神迷茫的玉紫,想道:大王对玉姬,实是上了心了,入了味了。只要玉姬愿意,那王后之位迟早还是她的,可现在的问题是,要如何才能劝服玉姬呢?
    就在辟左右寻思时,玉紫咕咕地喝起酒来。
  玉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她晕晕地躺在床上时只感觉到身边一暖。当下,她伸手推着身侧那人,手推不动,她干脆头一抵,用小脑袋用力地顶着那人,嘀咕道:“远些,远些,你睡在我身边使得我好热呢。”t。xt-小.说。天/堂
  可这时,那人双手一压,却把她压在肘下。
  接着,一个冰冷的毛巾拭上她的脸。
  冰冷的感觉很好,玉紫闭着双眼,舒服的呢喃一声,低低地唤道:“赵出。”
  一个沉哑的声音传来,“恩。”
  玉紫闭着双眼,喃喃说道:“我不想爱你了,也不想恨你了。”
  迷乱中,她伸出手,西西索索地寻找着,不一会,她抚上了他的脸。
  感觉到指间的温热,玉紫努力地睁大眼,只是她的眼神迷茫之极。
  被他抚摸的人没有回答。
  玉紫慢慢搂上他的颈项,她把自己的脸贴上他的脸,叹道:“你说,为什么爱上一个人,只有一刻钟,而忘记一个人,却要一生呢?为什么有种人,你一眼看到他,便会心跳得紧,有种人,你与他相处再久,没有感觉还是没有感觉呢?”
  这时,她的耳边传来一个低哑暗沉的声音,“爱,是心悦的意思么?”
  玉紫没有回答,她只是抱着他,让自己脸摩挲着他的脸,喃喃说道:“我不爱你了,也不恨你了,我要忘记了,完全完全地忘记你,然后,我要去快乐地寻找我的春天,啦啦啦……我的春天在哪里?”
  到最后,她已是轻快地哼起歌来。
  这时,她的脸上,那个低哑暗沉的声音,徐徐地传来,“为何不恨了?”
  玉紫伸出嘴,胡乱在他的脸上啃了一下,格格笑道:“有恨才有爱啊。不恨了,就能不爱了,就能完全忘记了啊。嘿嘿,我这人别的优点没,就是自制力特强。”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事,突然咯咯欢笑起来,而且越笑越欢。
  那人低低呢喃道:“不恨了,就能不爱了?”
  突然间,他双臂一收,搂紧了玉紫。
  玉紫大恼,双手齐出推着他的胸膛,叫道:“远些,远些,热死了。”
  可她迎来的,却是密密麻麻印在脸上的吻。那吻如雨点一样,一个接一个……
  渐渐的,那吻一个一个地向下移,她的衣裳渐渐解去,渐渐的,一个温热的躯体覆上她,渐渐的,她的双腿被分开,一物挤入她的体内。
  玉紫闷哼一声,不自觉地抬起唇,迎上了他的吻,不知不觉中,她搂紧他,开始蹙眉呻吟。
  渐渐的,她开始颤抖起来,颤抖中,玉紫呜咽一声,哭叫出声来。就在眼中白光闪过,脑海一片空茫时,一个低哑暗沉的声音传来,“玉姬,叫我夫主,叫我夫主!”
  饶是迷乱中,玉紫也在不停地摇着头,随着她的动作,满发青丝缠绕如落花,“不叫了,不叫了,我没有夫主,没有夫主了。”
  那人压在她身上,低哑地说道:“玉姬,你真无情。”
  这话,玉紫没有听进去。
  玉紫是在一片此起彼落 的鸟叫声中清醒过来的。她睁开眼,伸手摸着头,呻吟一声,“好痛。”
  她的头又沉又痛,难受得很。
  这时,一侍婢的声音传来,“姬醒来了?”
  “然。”玉紫说道:“给我洗漱吧。”
  “诺。”
  两个侍婢把她扶起,为她洗脸漱口。在她们轻柔地动作中,那不适的感觉渐渐消失了些。
  玉紫睁开眼,这一睁眼,她才发现自己光着身子。当下她把被子朝身上一扯,说道:“可矣可矣,退了吧。”
  “然。”
  侍婢们一退去,玉紫便拍头抚额,喃喃说道:“真是难受。”不过那酒度数低,她倒没有出现呕吐地现象。
  玉紫穿好裳服,一边慢慢地向前走去。
  她站在台阶上,迎上东方灿烂的日光。

同类推荐 莫道未撩君心醉 我和我的经济适用男 大清后宫 查无此人 养个女儿做老婆(黄花黄) 送神舞 幸得相逢未嫁时 情与谁共 骄阳似我 潘金莲之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