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第十九章 天下难逢敌手棋

第十九章
天下难逢敌手棋

醉里挑灯,夜光流转,花红酒绿。

钗头银凤飞,玉石玲珑翠,足下金莲碎,壁檐飞天绘。

轻点朱唇,淡扫娥眉,箜篌唱罢琵琶响,罗衣褪尽舞纷飞。

洞箫吹若雨,丝竹歌如月,杯中漾的是葡萄佳酿,怀中躺的是倾国倾城,耳边听的是天籁绝音,眼中望的是这皇皇帝都,万丈红尘,繁华如许酣如梦。日夜奔波,披星戴月,终于,我们到了魂牵梦绕的帝都长安城。这里是长安近郊的长乐坊,热闹奢靡比之长安有过之而不无不及。多少王孙贵族在这里千金散尽,一晌贪欢?这个地方,认钱不认人,无论你是朝廷要犯还是地痞流氓,只要你出得起钱,这里就能给你安身之地。所以,如果有人要对我们不利,这里是最有势力保护我们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长乐坊的?”曜在一棵树边靠着,长乐坊虽然是贵族享乐之地,却并不像皇城里的风月场所样人尽皆知。我一个丞相千金,知道这样的地方,本身就很值得怀疑。

“我以前做贼——”

“什么?”

“我说我小时候玩捕快捉贼的游戏,迷了路,不小心发现这地方的。”事实是,我以前会来这里偷东西。人还没进长乐坊,我的手就不自觉地痒了起来,似乎无数金银财宝在召唤我。

曜比我要小心的多,不像我一样摩拳擦掌,双眼冒星星。按照他的说法,我们一天未到皇宫一天都没有安全。长安戒备森严,要想进城并不容易,只有想办法乔装于商贵之间才有机会进城。曜和烨一样谨慎,不过烨怀疑的是自己的兄弟,曜提防的是自己的父亲。

在路上,我们已经打听到烨已经回了长安,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但随即又替曜难过。原来他父皇,心里真的只有烨一个儿子。

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但随即又替曜难过。原来他父皇,心里真的只有烨一个儿子。

“想不到区区几年时间,长乐坊就有如此规模。不知道背后是什么势力在撑腰。”

“是啊,你看那些进出的人,那钱袋子鼓得不知道塞了多少张银票……”我咽了口口水。

“贪财鬼,我们进去吧……”

“等等,你有‘柬’么?”我拉住他。

“柬?”

“长乐坊坊主是个变态,规定有‘柬’者才能入内。而且每天还限量发售柬,黑市上都几百两银子一张了。”长乐坊有不成文的规矩,在这里玩乐者若能闯坊主三关者,就可以实现来者一个愿望。无论是黄金万两,还是佳人相伴,坊主都有本事实现。所以,到这里来的人除了寻欢作乐的,还有人是为了求一心愿。而曜,则是需要靠长乐坊的江湖势力,护送我们回皇宫。

“你有‘柬’?”曜问我。

“当然。”我亮了亮手中的两张青铜质地的薄片,精致的雕刻,碎花刻字,就是长乐坊的‘柬’。

曜眯起眼睛,摸着下巴打量我。

“喂,我明明有带‘柬’的啊!”

“我的也不见了!”

不远处有人惊叫,曜看我的表情更为玩味。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嘛!这话我听多了,你不用说……这个非常时刻必须用非常……”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佳人’啊,你这女人自我感觉怎么这么良好?”

“南宫曜!”

弹那么快?就在我拳头要挥过去的时候,他又象扬州烟花一样直接弹射到了前面入口处。该死,我也要去学他的弹弹功,我心里恨恨地想。我咬了咬牙,低着头就朝前追去。

该死,我也要去学他的弹弹功,我心里恨恨地想。我咬了咬牙,低着头就朝前追去。

“下次把‘弹弹功’教给我啊。”这样我就不怕偷了东西跑不快了。

“谁说我弹了?这叫轻功,你不觉得我在施展的时候翩如惊鸿,踏雪无痕很潇洒吗?”

“不觉得。”

“没品位。”曜轻哼了一声。这家伙总摆出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不过他摆得还似模似样,惹得周围的女人都朝他望。我连忙上前了一步,挡住她们火热的目光。花狐狸,果然是狐狸,见我前后来回地和那些勾引他的女人“搏杀”,他的嘴角隐约浮出笑意。

怎么长乐坊多了这么多美女,以前没觉得这么女人穿这样暴露啊。暗香浮尘,女人的脂粉气息混着浓烈陈年女儿红的酒香,纠缠出暧昧的气味。一路往前,落入眼底的都是搔首弄姿的女人们意味深长的笑,曜居然也不忌讳,回于她们火热的目光,让这些装扮艳丽的女人受宠若惊。

她们变幻着身姿,把水蛇一样的腰扭起来,媚眼抛得到处都是。我想尽办法阻隔曜的视线,连偷东西都没兴趣了。对手太多,草木皆兵。我敏感神经竖起,随时准备把这些女人从曜的视线中赶走。

“我有一个预感。”他俯下身子,稀碎的气体喷得我耳朵发痒,我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看到我市井的动作,曜又摇了摇头。

“什么预感啊?”媚眼,又来好多媚眼,我一个个全瞪回去。

“以后你做了我的王妃,后宫会成为一个大醋缸。”

“妃你个大头鬼,谁要做你老婆了?”

“哦,你不做那我可以在这里选几个漂亮的做。”

“你敢!”话刚出口,我就觉得不对劲,再看曜笑得如花开一样的表情,心里才知道上当。狐狸,狡诈的狐狸,自恋的狐狸,可恶的狐狸!

“哇,翩翩佳公子啊。”看见面前走过的男子,我激动地喊了起来。

我话还没说完,曜已经一脸不悦地把我从他身边提开。

“喂,不要提着我走……”我被曜提在手里,手舞足蹈得如同一只大螃蟹。

“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为了你的安全离他远点……”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好像对方身上会传染麻风病一样。

为了防止我再和其他长得就不像好人的男人搭讪,曜干脆直接提着我往前走。虽然这个姿势比较难看,这个滋味也比较难受,不过看到那些妖精女人嫉妒得和刀子一样的眼神,我的心里暗自得意。我在半空中得意地笑着,虽然被他提着,但是战斗力还是很强,继续用目光杀死那些敢对曜抛媚眼的女人们。

声色犬马,三教九流出没的场所都是鱼龙混杂之地。长乐坊也不例外,嘈杂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只有那风过屋檐,风铃流淌过的一串串清冷的叮铃声,带着几分高挑与出尘。

红灿灿的燃着的是炉子里的火,柴火旁的灰烬里是点点赤色的星芒。炉子上烫的是酒,腾腾的酒气带着暖意把所有人的脸都映得通红。没人知道这长乐坊内有多大,有几家酒楼又有几家赌场,没人知道在这里能花多少钱,只要你有银子,你就能有喝不完的酒听不完的曲看不完的美人无数。

我和曜行走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过道并不窄,却很拥挤。有看过去老实巴交的书生挑逗着浓妆艳抹的舞女,有瞧上去魁梧雄壮的男人因为输光了钱在角落里失声痛哭,更多的是摇晃跌撞着的酒鬼。

我厌烦地把那些喷着酒气就快要倒在我身上的人给推开,一边疑惑地看着曜,他真的肯定,这些怎么看都不可靠的人能够帮到他?

“这里味道冲死了。”我捏着鼻子说道。

“那你别往里走了,在这里等我。”曜吩咐道,自己独自朝那混乱之地走去。一阵阵的笑从前方传来,娇媚得令人毛骨悚然。我无聊地缩在一边,心想要离开这鬼地方就好。

“吐成这样,想不到长安清韵书院的闵大人,居然也这么失态。”背后一阵温热的气体落在我的脖子上,清洌如泉的声音一下子冲走了浑浊的空气。淡淡的香气,是竹香。

我受惊回头,猛然袭入眼帘的是绝美的瞳。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位少年,黑发碧眸,脸上带着面具。他的眼睛很亮,亮得如同暗夜里的星星,但目光里却带着一种残艳的哀婉。他冲我微笑,纤细的手指拈着一朵与月同色的花,魅惑,那碧色的眼中漾开的笑意带着明显的魅惑,宛如一簇妖媚的火。月白的花瓣在他手指间零落,淡黄的花蕊碎成星星点点,飘然落逝。

那花,叫昙花。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拿着昙花的少年,他有着世界上最迷人的眼睛,如同一个无底洞让人看了一眼就不能移开。一种强烈的不安在我心里攒动,我期盼着曜快点回来。在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我只觉得心跳得都发疼了,总感觉强烈的不安,仿佛所有的忐忑都在寻找一个出口。

“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皇亲国戚,都要在欲望面前俯首称臣。这就是长乐坊,没人能逃脱。”他的声音如同花开三月般带着绝世的风华,魅惑,还是魅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能这样地突然让人难以抗拒,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吸引……不,这分明是勾引。他的目光让我不知所措。面前的男人就好像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本能的保护意识让我决定离这个突然来的人远点,特别是经历了这么多,遇到不对劲的人我都要提防着点。

“我叫星释,你的眼神……很像我一个故人。”

“故人?”太老套的搭讪方式了吧。

“我们还会在见面的。”他轻轻拂了拂衣摆,人已飘在丈外。我揉了揉眼睛,来去无踪,难道真遇见了妖怪,还跟我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甩了甩脑袋,一定是幻觉!

我揉了揉眼睛,来去无踪,难道真遇见了妖怪,还跟我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我甩了甩脑袋,一定是幻觉!

“好痛啊……”在我出神的时候,脑袋被人敲了一个栗子。

“你面前有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卓然不凡超然出尘的佳公子,你居然视而不见,还傻乎乎地东张西望干什么?”

“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卓然不凡超然出尘的佳公子……你不是在说自己吧……”亏他能一口气噼里啪啦地说这么多也不喘喘。

“除了我以外你还能找到第二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卓然不凡超然出尘的佳公子吗?”曜话音刚落,我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已经打听到了长乐坊的秘密,你不用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我承认自己这么快把事情办妥是能干了点,可是……”

自恋的狐狸……我抓着脑袋直接把他自我陶醉外加过分赞美的话给忽视掉。长乐坊的秘密?我吞了下口水,最爱听秘密了。

“长乐坊以前不过是一家赌坊,这两年来却突然壮大起来。很多江湖人士投奔长乐坊,看来这长乐坊一定有一位大人物。这些赌坊烟花之地,根本不可能吸引到那么多江湖侠客,大家都是冲着坊主来的。”

“废话,长乐坊这么大产业,坊主一定很富有。”我吞了吞唾沫。

“别掰你的指头了,数不清的。我说你好歹也是相府千金,不用每次眼冒金光露出这种贼溜溜的贪财表情吧?”

“有吗?”我表现得那么明显?

“口水都出来了!”

口水?我连忙伸手去擦嘴巴,见曜笑得身子都直不起来,我才知道又被他给骗了。就在我要怒斥他的时候,他突然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装做漫不经心地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的小脑袋也跟着那袋子晃了晃。

瞧着分量,这袋子银子够我花上好长时间的了。我咽了咽口水,刚想伸手去拿,却见曜手一缩,把银子放回了怀里。我此刻是手痒心痒,不知道本来身无分文逃亡在外的他,怎么会突然变出了这么多银两。见他没打算和我分享,我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把银子给偷来。

“你表情这么阴险,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不准动歪脑筋。”曜提醒道,我敷衍着点头,偷怎么能算歪脑筋呢?这可是考验技术和智慧的职业,偷得到那也叫本事啊……

一路走,曜把那钱袋子看得死死的,半点机会都不给我。我搓搓衣服,掏掏耳朵,摸摸头发,手痒得快开花了,心更是痒痒得厉害。

“那袋子银子看上去有几百两啊。”我吧唧嘴巴。

“差不多吧。”敷衍,这种回答绝对是敷衍!

“那个——,你拿出来我数数。”满眼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被你数过了还能剩几两?”

“呃——”

“曜——!”我果然是见钱眼开的主。

“真怀疑你这丞相千金是冒充的,我的女人,只准看我,不要盯着钱看。”曜一把抓住了我伸向钱袋的手。曜和我十指相扣。他手心粘粘的温度传来,带着一点点的湿润。我的手被他牢牢地握住,暧昧的姿势,指指纠缠。他的动作有些霸道,但却带着明显的柔情。

“长乐坊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坊主的千金一诺。我刚才用玉佩下注,赢了一千金。”

“一千金!”咕咚,我差点昏厥。怎么不知道这只狐狸在赌博方便也有天赋?

“你不会打算用这一千金换什么‘一诺’吧?”

“什么诺言?”

“任何,哪怕是——”我看着曜,他头轻轻扬起,风吹散他的长发。

“帝、王、天、下!”

迎着月光,薄唇吐出四个字。离开了刚才喧嚣赌场,四周只听到树梢的铁风铃动抽丝一般地颤抖。长乐坊真是个古怪的地方。刚才还置身酒池肉林,此刻只感觉一阵阵曲终人散的落寞。这里,仿佛一种暗讽:人生,再如何荣华在握,也难逃青冢掩骨的凄清。

“晗星阁。”曜一路牵着我,最后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阁楼门前。

“不会吧,这破楼就是传说中长乐坊主住的地方?”

恩,破楼,除了破这里没其他特色。远方,灯火如炬,哪里像这里般凄凄惨惨戚戚!

“睥睨天下,非此处不可。我越来越好奇,一个喜欢傲视众生欲望、控制人心的人会是怎样的?希望我和他是朋友,不是对手。”曜收敛了玩世不恭,语气正经得我不习惯。

我看着这座鼎楼,如果从楼顶看长乐坊,满目繁华褪色为残垣,看着灯红酒绿化为暗青的潮湿,是不是如同看芸芸众生们的蜉蝣一梦?

“琉璃瓦,黄金栏,砖石间甃,飞凤流云,都不过是一场虚无,长乐者长苦。”曜出神地说道。

“若是少主听见公子的话,定会感到欣慰,这世上他还是有知己的。”

吱——地一声,晗星阁的门开了,一个美貌女子正款步朝晗星阁走去。长衣如雪,青丝如墨,黑白之间,缥缈如水墨山水画。她轻轻提起迤俪长裙,头稍微地低下,那素雅的装扮,在飘摇的两盏灯火中,勾勒出陈旧的气质。风铃轻动,和那女子身上环佩呼应。

一个美貌女子正款步朝晗星阁走去。长衣如雪,青丝如墨,黑白之间,缥缈如水墨山水画。她轻轻提起迤俪长裙,头稍微地低下,那素雅的装扮,在飘摇的两盏灯火中,勾勒出陈旧的气质。风铃轻动,和那女子身上环佩呼应。

曜看了眼那说话的美少女,眼中全是欣赏。我不由得怒火中烧,怎么没见他用这样惊艳的目光看过我?

“可惜,在下没有你少主的福气,有姑娘这样的可人相伴。”曜上前两步,顺便看了我一眼。我看了看自己,难道我不够“可人”?

“公子如此高看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狐狸精,我摩拳擦掌,死命掐曜!

“臭婆娘,那么用力,想谋杀亲夫啊!”曜大喊大叫,晗星阁几个侍卫忍笑看他。

“公子和夫人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狐狸精咯咯一笑,无限风情。

“内子仰慕坊主,在下特陪她来此,还望赐见。”什么跟什么,我还是黄花大闺女,什么时候成他老婆了?

“若三日内,二位能在长乐坊棋馆连赢十场,洛棋定当请公子入阁。”

“原来姑娘芳名叫洛棋,果然是人如其名。”曜眯起眼睛说道,死色鬼!我在一边闷闷不乐,狐狸精笑而不答,转身回到晗星阁。

“狐狸精。”我咬牙骂道,曜将食指放在我唇边。

“嘘——,狐狸,只准用来喊我。”

“……”无语对苍天。

长乐坊,号称极乐之地,自然“赌”字排第一。然而在这骨牌乱响,色子叮当响的地方,却有一处清幽的棋院——风云际会楼。

“好字,好字!”自从我跟着那些老夫子学习书法以来,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但凡我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来的字,一定是好字。我站在棋馆门前,对着门上挂的牌匾赞叹起来。

“好在哪?”几个书生模样的人顿时来了兴趣,将我团团围住。

“这风调雨顺四个字简直太棒了。”众人脸全部黑线,斜着眼睛看着我。

“风云际会。”曜在一边咬牙切齿地纠正我。

我脸一红,万言万当,不如一默……沉默就是金子,沉默就是银子。我总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了。周围的人一脸鄙夷地看了看我,又一脸同情地看了看曜。

“看到没,没有念过书的人,就是这样可怜!阿娇,你可不能学他!”一个正在收拾棋子的人,叹息着说道。

“悲剧啊——”一个瞎眼老头摇头感叹,咦——,瞎子也能下棋?

“天作棋盘星作子,日月争光;雷为战鼓电为旗,风云际会。刘基的千古名对,居然被说成是风调雨顺,和女人谈棋简直就是对牛谈琴……”一个摇扇子的书生也加入了数落我的队伍,曜擦着汗,我翘着嘴。

“对,这简直是对棋的侮辱,简直不能再开口和她说话了!”众人一致发出感慨。

“那个我能不能顺便再问一下,刘基是谁啊?”我悄悄拉曜的衣服角。

“刘伯温。”曜嘴角抽搐。

“原来是刘伯温,我能不能再问一下,刘伯温又是谁啊?”不耻下问是美德。

“刘伯温就是——,就是刘伯温。”曜倒吸了一口凉气,汗流得更多了。

“不说算了,下棋下棋。”见大家都看着我,我决定找点他们感兴趣的转移注意力。我抓起一把棋子猛地拍在了桌上。“五颗棋,本姑娘下了!”

谁知道我刚把那棋子拍到桌上,那一群人就自动散开,后退两步,仿佛我有瘟疫一样。

“拜托这是下棋,不是下注。”曜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

“怎么没人下啊,都过来坐啊……”

“围棋是一对一的。”曜已经在崩溃边缘,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从来没下过棋嘛!

“长乐坊规矩:每局三千两,举棋不悔!”对方尖着嗓子说道。

“三千两,你去抢啊!”我正要发火,曜就捂住我的嘴,夹住我就往棋馆外走。

“长乐坊主真会赚银子,你看,棋馆隔壁就是当铺。”我被曜夹住了馆外,不由得指着棋馆旁边的当铺感叹起来。

“而且当铺老板就是棋馆的老板,饭桶,你打什么鬼注意呢?”

“衣服脱下来。”当铺老板和棋馆老板是一家,这简直是送上门的生意。这回不敲诈个够本我就不是玉扇儿!

“我们还没成亲呢!”曜突然抱住自己,警觉地看着我。

“你想哪去了,我要把你的衣服去当掉!”我瞥了他一眼,臭狐狸,满脑子的坏思想。

“你想银子想疯了吧,这件衣服都破成这样了。”

“没关系买点针线补补也能当。”

“而且很脏……”

“洗洗还是很干净的。”

“还很旧……”

“没关系旧得更显出别样的风味。”

“不值钱……”

“能值多少算多少,你少罗嗦,脱还是不脱!”真是的,大男人扭捏什么呢,我还靠着这衣服骗来3000两呢!

“这算不算穷凶极恶……”曜感慨万千,我白了他一眼,心里继续为自己的计划得意洋洋。

曜一脸痛苦,在看到当铺窗户口丢出了两枚铜板的时候,他更加地痛苦,我笑得阴险,为自己的计划得意。

“当到了两文钱你那么开心干什么?”

“两文钱也是钱啊。”我心情大好,等过了今天,两文钱就会变三千两。

www.xiaoshuotxT.NETT.xt.小`说`天.堂

同类推荐 浣熊帮帮忙 让我们将悲伤流放 如果可以这样爱 彩虹的重力 结缘 遇见你是我最美丽的意外 如果这一秒,我没遇见你 盛夏晚晴天 邪气凛然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