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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脱胎换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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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分家分关一纸稿。大分金、玉二号,系先考与叔父离轩所分。小分福、禄、寿、喜四号,系余与澄、沅、季洪兄弟四人分,配合停匀,公私咸得欢心,沅弟之所经营也。
兄弟几个中,曾国藩最偏爱的,就是九弟曾国荃了,花费心血也最多。曾国藩最担心国荃的急躁脾气,几乎每次给曾国荃写信,都要告诫他不要冒进,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对于大他十三岁的家兄,曾国荃当然非常尊敬,曾国荃统领“吉”字营时,曾在军营中手书一联,挂于帐中:
打仗不慌不忙,先求稳当,次求变化;
办事无声无息,既要精到,又要简捷。
曾国藩还写过一首《忆弟诗》送给曾国荃,这诗曾在湘军中广为流传:
无端绕室思茫茫,明月当天万瓦霜。
可恨良宵空兀坐,遥怜诸弟在何方?
纷纷书帙谁能展,艳艳灯花有底忙?
出户独吟聊妄想,孤云断处是家乡。
每一次写信,曾国藩总是不厌其烦,细致无比。读曾国藩的信函,可以感觉到的是,无论什么时候,曾国藩的气脉都非常顺畅,仿佛这些信函不是写自剑拔弩张的军中大帐,而是置身于恬静安宁的乡野古舍。当然,在家书中,曾国藩也流露出他的迷茫和痛苦,告知家人一些棘手的事情,比如他身患癣疮所遭遇的折磨——这种皮肤病自曾国藩三十岁时感染后,一直没能见好,曾国藩整天感到瘙痒,尤其是到了夜晚,更是奇痒难耐,无法入睡。曾国藩每到一地,就遍寻名医,但几乎所有中医对这种奇怪的皮肤病都束手无策。在信中,曾国藩经常向他的亲人们叙述自己患病的痛苦和无奈,排遣郁闷,也寻找慰藉。曾国藩就是这样心无旁骛地写着家信。家信对于曾国藩来说,就像是每天必需的修身功课,让曾国藩在肃杀冰冷的战争岁月里,感受到来自老家的温暖,也让他冶炼安详凝重的静气。
进军皖南,是朝廷的旨意,刚刚就任两江总督的曾国藩自然不好违背。因为江南大营溃败,金陵附近清军势力不在,朝廷想让曾国藩领军东援,继续给金陵施压。曾国藩也知道孤军深入的危险,移师祁门,在很大程度上,曾国藩只想做一个姿势给朝廷看。此次屯兵祁门,也是跟胡林翼商量过的。之所以把大营选择在祁门,主要出于多重考虑,一是湘军的钱粮供给大都来自江西,驻军祁门,可以保证江西的安全,确保饷源的供给;二是根据事态发展的情况,可以随时从皖南东进浙江,攻克杭州、湖州,在南部,对金陵形成包围;三是可以兼顾安庆那边的战局,如果时机不成熟,就掉头回安庆城下。在曾国藩心目中,真正重要的,不是迅速进驻浙江,杀到金陵城下,而是步步为营,把长江沿岸的各个城市,逐一收复,稳扎稳打,然后由西向东推进,直逼金陵城下。在曾国藩看来,安庆的位置太重要了,它就像是太平天国长江沿岸的一个桥头堡,如果这个桥头堡占领了,大势就会逆转,胜利的天平也就会倾斜。曾国藩率领人马到达祁门之后,太平天国立即有了激烈反应,调集了李世贤部和李秀成部,全力堵截湘军的进攻路线。这样,一直以来富庶宁静的皖南,不可避免地成为双方厮杀的战场。那段时间里,大大小小发生在皖南的战役,竟达百余次之多。由此可见战争的频繁和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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