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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口蜜腹剑一代奸相(1)

  口蜜腹剑一代奸相——唐宰相李林甫。

  李林甫,小名哥奴,系出李唐宗室,他不学无术,但工于心计,在唐玄宗开元年间后期官至吏部侍郎。开元二十三年,李林甫拜相,他迎合上意,勾结宦官、妃嫔,把持朝政。在任宰相的19年里,他对人表面友好,暗加陷害,毛泽东称他是个“口蜜腹剑的人”。

  【毛泽东评点唐朝宰相李林甫】

  李林甫是唐朝的宰相,是一个有名的被称为“口蜜腹剑”的人。现在这些所谓朋友,正是“口蜜腹剑”的朋友。这些人是谁呢?就是那口称同情中国的帝国主义者。

  ——见毛泽东《斯大林是中国人民的朋友》(《毛泽东选集》第2卷第657页)。

  【李林甫传】

  巧妙钻营官运亨通李林甫出身于李唐王朝宗室,生平不详。其曾祖乃唐王朝开国皇帝李渊的堂弟李叔良。唐朝初年,以宗族之亲而受封长平王。其祖父李孝斌官至原州(今宁夏固原)长史,其父李思诲也担任过扬州府参军。李林甫在几代为官的优越环境中长大,自幼不学无术,轻视文人,却喜欢音乐,擅长音律。他还乖巧机灵,工于心计,很善于体察人情,揣摸人心,因而能取宠于一些人。

  由于有宗室的身份和官场上的关系网,李林甫早年即能进入内廷,担任千牛直长一类的低级官员。开元初年,他被提升为太子中允。其舅父太常卿姜皎认为他将来必有造化,便利用与当朝宰相源乾曜的故旧加姻亲的关系,为李林甫谋求司门郎中一职。源乾曜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对李林甫的为人略知一二,曾说:“做郎官不仅需要才华,而且还要具有较高的德望。

  哥奴那小子岂是做郎官的材料!”但他又碍于各方面的情面,便安排李林甫担任了谕德。不久,李林甫又被擢为国子监的司业。在此后的仕宦生涯中,李林甫继续钻营,一直升至御史中丞,成为朝廷的一名高官显宦。

  随着官位的上升,李林甫施展阴谋、玩弄权术的本领也越来越强。开元十四年(公元726年),唐玄宗的几位亲信大臣为争夺权力发生了一次内争。起初,唐玄宗日益宠幸在检田括户、聚敛财赋方面很有才干的御史中丞兼户部侍郎宇文融,而权倾一时的中书令张说却素与宇文融不和,害怕他的上升危及自己的权位,便在玄宗面前多方攻击宇文融。唐玄宗又想召用河南尹崔隐甫,张说也百般阻挠。于是,宇文融与崔隐甫便结为同党,共倾张说。御史中丞李林甫见宇文融新近得势,蒸蒸日上,而张说年纪老迈,日薄西山,经过一番审度,他决定附宇文融而弃张说。于是,宇文融、崔隐甫、李林甫三人串通一气,搜求张说的罪名,共同弹劾他。唐玄宗令宰相与刑部审理,经查确有实据,于是便罢了张说的宰相职务,但又因其已往的功劳,仍保留了其集贤院学士、监修国史等官职和待遇。李林甫大为惶恐,因为张说绝非等闲之辈,他数起数落,几度为相,很有政治手腕。现在张说竟能大难不死,说明他并未在玄宗面前失宠,万一东山再起,自己便凶多吉少。为此,李林甫赶快缩手,落得个两不得罪。而此时宇文融、崔隐甫二人不愿罢休,便屡屡上书,打算把张说逐出京都长安,断绝其重新为相的道路。两人的奏章太多太急,却反而引起了唐玄宗的警觉,认定他俩在结党营私。一气之下,唐玄宗将宇文融贬为魏州刺史,崔隐甫免官,张说也致仕。在这场斗争中,几位权臣两败俱伤,唯独李林甫则老谋深算,先进后退,虽没有捞到预想的油水,却能平安无事。

  不安分的李林甫为了升迁,又开始巧妙地利用其宗族、故旧等多种关系,打点门路。当时,官居门下省侍中的裴光庭,其妻乃武则天侄儿武三思之女,早年曾与李林甫有过儿女私情,而唐玄宗很信赖的宦官高力士以前又是武三思家的奴仆。裴妻不忘李林甫旧情,便转托高力士在唐玄宗面前为李林甫求侍中一职。在宫廷混迹多年,高力士对唐玄宗很了解,知道侍中作为宰相之一是轻易求不得的,所以他并不直接向玄宗提及,只是把此事记在心里,等待机会。开元二十一年(公元733年),裴光庭去世,玄宗准备起用韩休为宰相,高力士很快将此一信息透露给李林甫。李林甫闻讯,一面急就表章向玄宗荐举韩休有宰相之风,一面又亲登韩府,为韩休通风报信。李林甫此举,一方面让唐玄宗认为他有知人之明,对他刮目相看;另一方面又取悦了韩休。韩休为人鲠直,但他被李林甫的举动所迷惑,认为他够朋友,韩休在担任宰相以后,便向唐玄宗推荐李林甫,称他有才干。

  李林甫深知,朝廷政治同后宫关系密切。李林甫除了与玄宗所宠幸的宦官交结外,还时刻关注后宫的变化。当时,玄宗的皇后已死,武惠妃专宠后宫。子以母贵,她的儿子寿王、盛王由于母亲的原因而颇受玄宗的钟爱。相形之下,太子李瑛则因其母丽妃色衰而爱弛。后宫的微妙变化,通过宦官之口,李林甫已了如指掌。他便通过宦官向武惠妃递媚献宠,表示要为寿王谋取太子之位。武惠妃当然感激不尽,也在唐玄宗耳边吹枕头风。通过这一系列的钻营活动,李林甫官运亨通,先后担任了刑部侍郎、吏部侍郎等职。

  由于深结宦官及妃嫔之家,唐玄宗每要作什么决定或想作什么决定,李林甫都能探听得到,所以,他每有奏折,或唐玄宗每问他什么事,他都能顺玄宗之意,玄宗对他越来越看重。开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四月,李林甫被提升为黄门侍郎。仅过一个月,又被授为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与中书令张九龄、侍中裴耀卿等人同朝为相,开始参与朝政。

  排斥忠良独揽大权开元后期,唐玄宗在位日久,渐肆奢欲,怠于政事,越来越听不进忠直之言,而阿谀奉承的话却愈觉顺耳。君主昏暗,小人就有了进身的机会,这是历代以来的共同规律。李林甫得势,也正是唐玄宗开始头脑发昏之时。在李林甫入相时,中书令张九龄曾劝阻唐玄宗说:“宰相系国家之安危,陛下如相李林甫,恐怕异日会成为社稷之忧患。”但唐玄宗内有武惠妃、高力士美言,外受李林甫之迷惑,对张九龄的话已听不进去。

  李林甫为相后,仍觉得不满足。因为张九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他学识渊博,坚守正道,不为利动,具有古大臣的风度和气节。他鄙视不学无术、阿谀顺旨、诡计多端的李林甫。

  而侍中裴耀卿也是正直而有威望的大臣,所以他与张九龄意气相投,当然也瞧不起李林甫的德行。这种局面,使李林甫在权力中枢显得很孤立。受到冷落的李林甫不甘心,他要寻机把这两位老臣排挤出朝。当然,他要做到这一点,又要施展其已玩得精熟的政治手腕了。李林甫由于刚刚发迹,羽翼未丰,根基不牢,于是,他采取表面讨好张、裴,暗中下毒手的伎俩。

  开元二十四年(公元736年)秋天,巡幸在东都洛阳的唐玄宗准备起驾返回西京长安。在宰相们议这事的时候,裴耀卿、张九龄都认为,现在是秋收忙季,如果此时动身返京,会骚扰沿途州县,影响农事,因此建议等到仲冬起程。李林甫从太监那里知道,唐玄宗急想回长安,便在大臣们退朝时故意落在后面,趁机对玄宗说:“长安、洛阳,是陛下的东、西两宫,往来行幸,何须选择时间!即使妨碍了秋收,只须减免沿途州县的租税就可以了。臣请宣示百司,即日西行。”唐玄宗听了大喜,认为李林甫能体谅他的心意,很会看问题、想办法,便依其奏,宣布按期西行。

  玄宗回西京后,考虑到朔方节度使牛仙客屡有边功,成绩突出,非常赞赏,想给他加一个尚书的官职。忠直敢言的张九龄又很反对这一做法,并约好李林甫一起言于玄宗。李林甫早已探知玄宗的意图。在上朝后,张九龄劝谏到:“皇上不能加给牛仙客尚书官职。尚书乃是古代的纳言,唐朝建立以来,只有任过宰相的人及在朝内外任职久德望高的人担任该职。牛仙客本只是节度使,今骤居清要,恐怕大家都不会服气。”玄宗退一步说:“那么能不能增其封邑呢?”张九龄仍说:“不很妥当。封爵是针对战功而言的。边将致力于仓库充实,器械精利,这是他的本职,不足为功。陛下觉得其勤劳,欲加赏他,可赐予金帛;裂土分封,恐非恰当。”玄宗听了不高兴。李林甫事后则对玄宗说:“牛仙客,宰相之才,何况一尚书!

  张九龄乃书生,不识大体。”玄宗听了大为高兴,次日又提出此事,张九龄还是反对,他认为,牛仙客目不知书,如委以重任,则难惬众望。李林甫听了,又在一边对玄宗说:“只要有才干识见,何必拘泥于学问多寡。天子用人,有何不可!”结果,唐玄宗拒绝采纳张九龄的意见,开始重用牛仙客。后来,还提拔牛仙客为宰相。在任上,牛仙客果如张九龄所言,毫无宰相之才,成为李林甫的应声虫。

  自此之后,事无大小都要据理力争的张九龄渐受到唐玄宗的冷落,而阿谀顺承、善窥伺皇上意图的李林甫日益受到玄宗的偏爱。李林甫趁热打铁,又进一步挑拨玄宗与张九龄的关系。当时,武惠妃亟思以其子寿王取太子李瑛之位而代之,便诬陷太子阴结党羽指斥至尊。

  玄宗大怒,便想废太子立寿王,征求宰相的意见。张九龄认为仅凭没有根据的一句话就废太子,是偏爱之举,况太子是国之根本,不能轻易动摇。他还列举前代君王听信后宫谗言妄加废立而酿祸的教训来打动玄宗。玄宗不以为然。李林甫乘机煽动说:“此乃皇上家事,何必问外人!”李林甫的态度使玄宗及后宫对他更加宠爱,而张九龄的地位已是岌岌可危了。

  李林甫利用玄宗的宠幸,便开始公开作威作福起来。他还网罗党羽,结为后援。李林甫推荐的户部侍郎萧炅也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曾当着中书侍郎严挺之的面读“伏腊”为“伏猎”。严挺之对他很厌恶,言于张九龄说:“尚书省岂能允许有这种‘伏猎’侍郎存在!”于是,张九龄上奏玄宗,罢萧炅为岐州刺史。李林甫见党援被黜,对严挺之也痛恨起来。严挺之是位有宰相才的大臣,张九龄很器重他,曾向玄宗推荐,并对严挺之说:“李林甫正受宠于上,你应登门拜访一下,与他联络一下感情,以免他阻挠。”严挺之不愿附就。一次,李林甫终于抓到严挺之的一件过错,便让左右亲信暗中向皇上通报,并说张九龄与严挺之结党。

  玄宗在次日问宰相如何处置严挺之时,张九龄果然秉直为严挺之说话。于是,唐玄宗便深信其为朋党,大光其火,以前对张九龄的积怨一下爆发出来,便罢去张九龄的宰相职位,连同裴耀卿也解除了政事权,将严挺之贬为洛州刺史,以李林甫兼中书令,牛仙客为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李林甫终于达到了排挤张、裴的目的。

  张九龄被治罪贬职后,朝中大臣颇感畏惧,自此任由李林甫为所欲为,各自只图明哲保身了,谁也不敢直言谏诤。唐玄宗自开元以来的政治,从起用李林甫、罢黜张九龄开始出现由盛而衰的逆转。唐玄宗的昏庸使李林甫大奸执政,而李林甫的执政又进一步促使唐玄宗昏庸,朝政从出现紊乱的苗头进而开始发展到败乱不堪。

  蒙蔽君王固权保位李林甫内有宦官、妃嫔做耳目,通过他们了解并掌握唐玄宗的心思和动静,宦官袁思艺等人不时地将这方面的消息传达给他,所以他能准确揣摸皇上的心意,言玄宗所欲言,举玄宗所欲举,使玄宗大为惊奇,认为他是不可多得的治国人才,恩宠日甚一日,唯其言是听。而在朝廷,李林甫任用亲信无能之士,自专朝政,对正直之臣进行压制,以壅塞君王的视听。他刚任中书令,竟明目张胆地对负责规谏皇上的众谏官说:“现明主在上,群臣觉得听皇上的话没错,都顺之不暇,不用你们多插嘴!诸君曾见过宫门外仪仗队里的马吗?吃的是三品的草料,但只要鸣叫了一声,立即弃掉不用,你们可不要做令自己后悔都来不及的事!”就这样,连谏官也不敢发言了。

  李林甫在宰相群里也是一手遮天。刚被任命为宰相的牛仙客因没有才学,加上是由李林甫所引荐,对朝政不敢提出己见,仅仅在李林甫身后唯唯诺诺而已。李林甫老奸巨猾,他能做到尽量不授把柄于人,以防万一,所以凡百官迁升黜贬,他都按以前的规定来办,让人找不到漏洞来攻击他。而实际上,有才能又正直忠贞的官员,他决不会越级提拔或向皇上举荐,甚至找出看似很恰当的理由阻止唐玄宗对这类人的垂青;而对巧谄趋附之徒,他则总能讲出理由来破格迁升他们。李林甫城府很深,让人高深莫测。他对同僚和下属喜欢说些很好听的话,暗中他却在肆意中伤。他忌恨和要惩治某人,在言行中从不流露出来。他对不听话执意与他作对的人有一套办法,而对骜骜不驯的人他另有一套办法,对待奸猾巧佞之人也有一套办法,因人而施。李林甫为了设计一个阴谋,常冥思苦想很久。他思考的地方是僻静后院的“月堂屋”。每当他感到某人对自己构成威胁时,他便独自来此,绞尽脑汁,构思陷害的办法,有时直到深夜。只要他面带喜色、表情轻松地步出“月堂屋”时,一个陷人的大坑已经掘好了,被他算计的人便有罢官丢爵乃至有身家性命之险。

  为了专制朝政,李林甫的办法是防止才望功业比自己高的人成为宰相。兵部侍郎卢绚,宽和大度,颇有风范。一次,卢绚打从勤政楼下经过,他垂鞭按辔,风度翩翩,正好被楼上的唐玄宗看见,唐玄宗被卢绚的堂堂仪表所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离去。这事被玄宗身边的太监察觉。他们已为李林甫所收买,便将此事告诉了李林甫。李林甫大吃其醋,便召卢绚之子弟说:“尊翁向来威望崇高,圣上器重。今交、广等州缺乏有才干的人,圣上想让尊翁前往治理,可以吗?但如果怕远去交、广的话,就有贬职的危险。我看,最好的办法是求为太子宾客之类的清高而悠闲官职。怎么样?”卢绚听说后,以为圣上确要调他去交州或广州,非常害怕,便请求清闲职位。但李林甫又怕卢绚威望高,被皇上看中,又在皇上面前说卢绚是个人材,不应守此清职。这样,卢绚被任用为华州刺史。李林甫还是不安心,又乘胜追击,在卢绚刚到任不久,便诬以有病不理州事,调他任太子员外詹事之类的闲差。几个来回,就搞坏了卢绚在皇帝心中的美好印象,断送了前程。

  又有一次,唐玄宗想起被贬在绛州任刺史的严挺之来,曾问李林甫说:“严挺之现在何处任刺史啊?这人是可用之材。”李林甫听了这话,回去后在“月堂屋”苦思一宿,便召挺之的弟弟,告诉他说:“圣上待尊兄心意甚厚,但要想见皇上的面,只有一条办法,就是让你兄长奏称得了风疾,求还京师就医。”严挺之知道后,便中其奸计,上奏请还京师。李林甫便拿着严挺之的奏疏报告玄宗说:“挺之衰老,得了风疾,宜暂时授给他散官,使其能安心回京师治病。”唐玄宗叹息良久,便任其太子员外詹事,连见皇上一面也不可能。另外,在朝廷素负众望的汴州刺史、河南采访使齐瀚也同样遭到李林甫的疑忌,被李林甫用计,以太子员外詹事而撇在东都洛阳“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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