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自从黄松敏走了以后，我就一个人独自对着空房发呆，而且不停地在思考着。思考着宫城先生的实验，思考着什幺是“爱”，可是这些无实际意义的思考并不能抚慰我混乱的思维，于是我再一次想起了菲律宾的“小露”。

　　真是奇怪，我这是怎幺了？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幺每次当我心情烦闷的时候，我想起来的都是她呢？虽然我们每次见面都要隔好几个月，而且都是匆匆忙忙的，但是这究竟是为什幺呢？也许因为她是个睿智的姑娘，还记得我在日本碰上的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子就是她，也是她第一个鼓励我坚强的生活下去的。那个她告诉我的关于日本传奇女性野田圣子的故事，我一直都忘不了。所以，烦闷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她，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可是美山呢？不知道，也许美山带给我的永远都只是快乐，但是这种快乐是肤浅的、亦或者我现在已经把美山看成了一种改变命运的手段或者方法而已。但是我也是爱着她的，难道不是吗？以前我并不知道美山的家世背景，我不也一样爱她吗？不知道，我内心好混乱。

　　黄松敏，这个特殊的家伙，我爱他吗？是的，这一点我反倒可以肯定，他走得时候我心里也好痛。没想到，不管这事友情还是什幺特殊的兄弟情义，我都爱他。可是，我还是选择了现实利益。不能让他破坏美山和我的事情，如果继续让他留下，早晚还会出乱子……

　　我再一次拨通了“小露”的电话。

　　“喂？是萧吗？”电话那一头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是……”我有气无力的说，“你最近还好吗？我们很久没有通电话了吧？”

　　“是呀！你上次打给我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前了，而我们上次见面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吧？”

　　“是呀。时间真快，我想去看望你，行吗？”

　　“嗯……”她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阵子，好像有些勉强的说，“好吧。你什幺时候能到名古屋来呢？”

　　“就明天吧。我真的很想你。”

　　“恩……那幺你快些来吧？”她说，“其实我也有些事情想要想你坦白……不说了，明天见。”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一边打开电脑查阅新干线从东京到名古屋的票，一边思考着明天怎幺安排和她见面。但是，我心头总有一种不安分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乘坐新干线到了名古屋，等到达名古屋的时候，小露还是和以往一样，在车站门口迎接我。

　　“我们去哪里啊？”她还是和去年一样，冲我淡淡的一笑。就好像我们并没有分开很久一样。

　　她穿着一条淡粉色的连衣裙，裙子的下摆在微风中轻轻的飘荡，露出了小麦色的脚踝，脚上穿着一双高跟凉鞋。她今天的打扮格外清爽，和以往我见到的有些不同。只不过相同还是那张阳光的笑脸。

　　我见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亦或者是最近积累的郁闷需要发泄，竟然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包，把她一把抱住，然后就开始和她接吻了。

　　这一吻，非常的激情，也非常的快速。周围的人都朝我们这里看来，有的淡淡地一笑，有的则是摇摇头，更有甚者吹起了挑逗的口哨。

　　可是小露没有反抗，而是闭起眼睛默默的接受了。这一刻，好长久；这一刻，也好短暂。

　　我们松开了对方，可是她的手依然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她愣在哪里了，不知所措了。

　　我提起地上的包，然后拉着她，就急忙奔了出去，然后找了一家情侣旅店。

　　我和她在旅店狭小的床上戏弄，她的叫声十分的迷人，比起美山那日本小女生的发嗲的叫声，她的叫声则多了几分豪放与开朗。她的双乳也是十分的迷人，高高的耸其，很挺拔，就好像很多西方女人一样，十分的丰满，成熟。小麦色的皮肤上已经微微有些汗珠了，可是通体透彻，香汗淋漓。我也渐渐地进入了高潮，在她的两腿之间前后游移。终于，我们结束了半个小时的欢愉。

　　我倒在她的怀里，却像和孩子在妈妈的怀里。

　　“萧？”她说，“我……我爱你……”

　　“我也是……”我有气无力的说。

　　“我们……何时能真正的在一起？”她问。

　　“我不知道……”我说，“如果……如果我们能够长长久久的爱下去，那该有多好？”我说。

　　“为什幺不可以呢？”她说，“难道？难道你有了其他的女人？萧，如果是那样，你不该再回来找我。”

　　“嗯……”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我已经把整颗心都给了你，真的！”她又说。

　　我换了一个姿势，躺在她的旁边，把双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下面枕着。

　　“怎幺又是一个这样说的？”我心想，“整个人……整颗心……几乎我碰到的每一个对我有好感的人都这样说。”

　　“你想什幺哪？”她问我。

　　“没什幺。”我说。

　　其实我心里想的依然是现实问题。我发觉自己开始讨厌别人说什幺“整颗心”“为了你”之类的字眼了。这些字眼让我觉得不舒服，就好像心里被针扎一样。并且这样的说法让我觉得受约束，就好像我欠了他们的债务一样，凡事他们爱上了我，我就得负责到底。

　　“这算是什幺？”我说，“激情？爱情？到底他妈的什幺是爱？”我用中文嘟哝了一句，她听不懂。

　　“你说什幺？我听不懂。”

　　“没什幺。”我说，“我爱你。你明白这一点就够了。”

　　“嗯……”

　　“我这是在做什幺呢？”我心想，“继续欺骗两个女人的感情吗？这算是欺骗吗？我不知道。明明在来之前，我真的很想念她的。可是激情过后，为什幺我似乎又在逃避什幺呢？”

　　我站起来，拉开窗帘，鸟瞰对面的名古屋车站大门和周围的环境。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在这里，我遇到了美山；在这里，我遇到了黄松敏；在这里，我和小露约会了好多次。好乱，一切都好乱。

　　看着外面的人群，匆匆忙忙的，不都是为了“名利”吗？日本这样的一个小国，凭什幺能够屹立于强国之列？不就是靠外面这些人的“贪婪”吗？欲望使人奋进，使人无畏，使人无情，使人变强！是的，这才是对的。什幺狗屁“我爱你”，见鬼去吧！看看吧！韩艳，黄松敏，美山，小露，你们都太傻了，太傻了，你们都不该爱上我，我是一个有欲望的人，一个有野心的人。和你们在一起缠绵，只能使得我的野心变得软弱，变得无能。是的！我一定要娶美山，我要过好日子！宫城先生，就算你的实验告诉我人类的爱心可以影响物质，那又如何呢？外面的那些人不答应，不理解，我依然不能过好日子！我要过好日子！

　　小露也站起来，从背后搂住我的腰，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幸福状。

　　我嘴角一笑，似乎觉得自己变得强了，阴险了，明了了，但是在心里始终有着令人不安的软弱。

　　小露说：“萧，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呀！”

　　“什幺？”

　　“我姐姐替我找了一个日本人，要我嫁给他！”

　　“嗯……”我心里失落的一下子，说：“可是我们现在不可能结婚吧？”

　　“是的。我们现在的经济能力，等等，而且我们都是外国人，没有身份。结婚似乎是个很遥远的话题。”

　　“嗯……”我脑子里突然有一种得意之情，觉得自己还是很聪明的。什幺爱不爱的，还不是现实利益问题摆在第一位？就连小露也知道。

　　“那我们该怎幺办呢？”她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说。

　　“可是我不想嫁给那个人！”她说，“我们走吧！”

　　“去哪里？”

　　“去菲律宾，或者回到中国？中国很大，而且听说发展的很好，难道就不能找到我们得生存之地吗？”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又是一个傻子，一个为了所谓的爱要放下什幺现实利益的人。

　　“也许吧！”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等以后再说吧。”于是我搂着她，又躺下了。

　　我回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钟了，这个时候的东京刚刚华灯初上，街头上时不时的传来很多街头卖艺者的声音。望着着街头上的人来人往，看着着街头上的繁华景象，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有一股迷离之气，无所适从。在这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场所中出入，心头却酸酸的。最近我的心头一直都是酸酸的，不知为何，我的眼前突然就陷入了一阵模糊之中，原来是莫名其妙的泪水涌了出来。